“若是墨家不讲道理而杀,可以让天下知道墨家不义、不理,这正是求仁得仁,死何足惜?伯夷叔齐难道不知道自己会饿死吗?他们选择饿死,这是因为他们自己求来,古之贤人可以如此,难道就不能够这样做吗?”
“有何罪?缘何要逃?丈夫顶天而立地,无罪不逃,逃便是自己觉得自己有罪。”
“墨家谈义、谈天志,不谈天命。可不管谈什,这天下好坏总不是可以改变吧?不能说谈及天命这便是好,而谈及天志便是坏?唯德永恒。”
家臣听“求仁得仁”四字,身上已经惊出冷汗,心道家主这只怕已经是萌生死志!这是要用自己命,来让天下知道墨家不义不仁,
于是道:“家主……墨家此番来,恐怕会有些难办。梁父城内,多数君子都已北撤,您难道不走吗?”
“宗子在军中,并无危险。您若留在这里,恐怕宗子心中担忧……”
“不若收拾车马,即刻离开。如今尚可还能走,听闻,墨家并不严查……”
“宗子在军中,参与武城之屠,只怕墨家会借此而生事。”
这才是家臣最担心地方,墨家穿沸沸扬扬诛不义令,早已经在齐国各地传开。
需要耕种公田也并不全部缴纳给国君。
“公事毕、乃敢致私”这些人,并不是贵族封田内那些农夫,而是说辖田内农夫。
这次嫡子随梁父大夫出征,为鄙旅之长,按照等级义务,携带四辆车和大约三百名徒卒,同时还携带自己封地内私兵大约二十,那才是作战真正主力。
谁也没想到齐墨战争局面会发展成这样,如今墨家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破齐城,封地上私兵已经不多,就算全部在,集结起来,又如何能够抵挡墨家义师?
况且他终究也只是个上士,实力不济,那些上卿下卿上大夫都失败况于上士?
墨家表达很明确,这不是齐国和墨家之间仇恨,也不是齐人和费人仇恨,而是诸公子君子和庶民之间仇恨,凡是参与武城屠杀,定要接受审判。
尤其是墨家明确表示,田庆和公子午,定得死,正和墨家之法杀人者死伤人者刑而王公亦不免之意。
莫说此时墨家规矩更为严苛,说不二,便是原本历史上秦墨巨子腹儿子杀人,秦君亲自过问,秦墨巨子依旧杀子以正墨家之法。
家臣再三劝解后,老人哼声道:“不走。”
“墨家不是讲义吗?他们既讲义,便要和他们讲义。”
如今又传出墨家要分地传闻,愈演愈烈。
这边还好些,总算没有南济水战局面,大量在军中农夫受到“蛊惑”而归乡,毕竟军中是天然组织,被俘也是远胜于农夫分散组织,最容易宣传。
如今城中已经开始乱,城外这些乡鄙之地农夫辈子可能也就跟随封主出征才有机会离开百里之外,墨家也没有那多人力扎根在各国农村,只能在各国城市有足够影响力,毕竟此时城市也是以农业为主。
现在齐国贵族们纷纷北逃,或入临淄,或越长城,并无几人还留在自己封田内。
家臣心中担忧,前几日规劝过次,今日墨家已经开始放出风声要分地,他便不得不再劝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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