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基础不改变,贵族永远杀不绝,杀周天子,还有商天子。经济基础改变,贵族自然就绝种,没有不劳而获手段,又如何保持不劳而获才能保持贵族生活?
是以庶归田同窗惊奇于可以见到真正贵族便要惊呼,细细想来,泗上这二十年,贵族竟然真绝种,只剩下工商稼穑或是放贷投资为生贵族后裔,却和贵族没有半分相似。
今日听到这老贵族谈及什“剑不离君子之身”、“行三十里不可无乘”之类话,庶归田不禁想到在泗上叫卖家产、马匹、玉、铜器、祭器那些贵族后裔和那些自刎于城门前贵族,忍不住就笑起来。
不远处街道上闹腾终于用种相对“体面”方式结束,墨家签书契,问清楚老贵族住处,只说什“人不可无信”之类话,叫老人十日之内将钱缴纳到城中。
闹到现在,带着壮怀激烈之心入城老贵族也无什脸面留下来,只好灰溜溜地离开。
也是没有体面。
泗上分地之后,虽然贵族有赎买部分钱,可是些贵族不通稼穑,又觉得从工商业为贱业,还要维持贵族体面,便也只好坐吃山空。
当个贵族每年花销可是不小,各种祭祀、服饰、出门玉、剑、车马等等,都不是笔小数目。
不如此,总不好逢人便说自己血统高贵,祖上如何如何阔过,要不然被人如何知道他是贵族?
赎买那些钱不投入到工商贱业之中,只剩下那点地,每年开销又要维系,最终也只能叫人售卖那些祖上传下种种家产。
走时候,驾车家臣终于知道避让行人,车马也不再如同来时那般疾驰,缓缓而行。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经此事后,那些领取仓粮之粟;听取墨家天帝之下人人平等、劳动创造财富之类宣讲民众,个个脸上竟有些理所当然亮光,腰板也仿佛比之前挺更直。
秩序恢复之后,孙璞看着文书记录老人住址,也有人悄悄告诉墨家这老人身份。
孙璞抖抖手中纸,和身旁旅代表说笑道:“这倒真是巧。老牌贵族,大儿子在军中、小儿子在临淄宫廷,竟然没跑。也正好,就先处理他那边土地。先难后易嘛。”
身旁旅代表嗯声,说道:“这老人应该认得胜绰。听闻他当年是项子牛封臣,胜绰当年做牛子家臣,领军侵鲁时候,想必这人必是在
庶归田记得几年前他随父亲去彭城,正赶上彭城闹出过十余名贵族集体在城中z.sha事件,以示对墨家政策抗议。
那些贵族穿着最后华丽服饰,穿戴整齐,配剑与玉,带着最后贵族荣光和体面,自刎在城门之前,以示怨恨。
不是他们活不下去,若是自己稼穑或是做工商业,亦或是不再讲究那些贵族礼仪,总还能活。
可按照贵族活法去活,他们却真是活不下去,那还不如去死,至少剩下钱还能弄套棺椁按照士人之礼厚葬,也可以说终其生不堕贵族身份。
那是庶归田第次见到z.sha自刎人,印象很深,但当时城中却根本没有什反应,叫他们家人收拢尸身之后不久,便有不少他们子弟子嗣投身到工商业中,亦或是自己稼穑剩余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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