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起来，贵人
命好，他们有好祖先，跟着先王天子征战得以封土。
们命不好，没有好祖先，便没有这些土地，不能高贵，只能低贱。”
孙璞笑着摇摇头，问道：“就算如此，那
封土又凭什呢？”
农夫道：“这天下都是天子王公，人家东西，怎分都好。”
孙璞看
看别人，别人也都点头，孙璞又问道：“那为什天下土地就是天子王公呢？”
旦开始问及太多为什，便容易出事。
“魏人唱道，不稼不穑，胡取禾三百廛兮？你说这是为什？”
问题问出，其实很难回答。
但这个问题本身，却正是村社众人所关切。
同样问题，对于不同义来说，解释起来也就不样。
此时“天命”论大行其道，世间多有说法，所谓“命富则富，命贫则贫；命众则众，命寡则寡；命治则治，命乱则乱；命寿则寿，命夭则夭”。
不是没有好贵族，但贵族也得吃喝，还得守礼，还得有贵族生活方式，这些花销从何而出？
自然就只能靠封地上人。
铁器牛耕这里又不用，单位产出数量太少，贵族想要维持自己生活，就必须尽可能地获得劳役地租。
越是守礼贵族，这种盘剥也就越凶狠，因为守礼意味着不想造反，不想造反也就意味着没有必要收买人心，也就没有任何在自己封地上变革渴望。
大贵族或许可能在自己封地上进行些变革，分配土地，使得民众忠心，以便如当年季孙氏样有私兵八千。这种变革不是为利天下，只是为获得更多权力和封地，用自己基本盘“仁政”维系权势，而其中亏空又从增加土地上弥补。
这问，许多人便觉得，这就像是有人问为什太阳从东边升起样，这算是问题吗？
这就是天下规矩啊，就像是人活着要吃饭喝水样，没有为什。
可再想，又觉得，似乎还真应该想想为什。是啊，为什天下土地就是天子王公诸侯呢？
村社纵然闭塞，可武王伐纣事众人却是知道，便有人道：“武王伐纣，所以天下之土归于周。”
孙璞哈哈大笑道：“这倒是有意思。那殷商之前土地，又属于谁？及至虞夏之前，天下
这是墨家《非命》中极力反驳内容，认为没有命，自己命运只能靠自己掌握。
可墨家义，是天下大义下流，在泗上和些大城邑之外，信奉不多。
因为其中逻辑太难，而命，则是最好解释“贫富、贵贱”等缘故，也是贵族们所喜好。
果不其然，孙璞很快听到他预料之中回答。
有人叹息道：“这都是命啊。”
因为生产力不够发达，所以实物税加劳役地租合在起，才能够维系普通小贵族贵族生活。
孙璞不是那种不知道天下有多苦人，见多，便没有太多动容，这是天下常态。
他听完众人诉苦，只是叹口气，心道：“这是个好开端。总算开始说自己苦。”
在众人七嘴八舌地说许多之后，孙璞道：“人啊，得活着。得有衣裳穿、得有粮食吃。”
“人都是张嘴巴，总不至于说贵族便有十张嘴吧？他也就是张嘴，却有万多亩土地，这合理吗？”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