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社里,孤身人昨日去给墨家众人送饭农夫喜气洋洋地回到自己破屋之中。
吃口昨日剩下已经凝固粟米粥,回忆着今日在田里墨家那些人讲述道理和泗上之政,他心中便动。
封田之上农夫不能够随意迁徙,这种律令直延续数百年,离开禁锢土地范围,便视为逃亡。
逃亡重罪,虽然大部分时候抓获很难,这时候深山老林大泽大河多矣。可是人是社会人,为逃避封建义务而离开人类社会,生存极难。
这农夫便想着,反正自己人无牵挂
“土地为利,命亦为利。土地与命不可得兼,民众便只能舍土地而求命矣。今日送饭,有人亲近墨家,欲求私利土地而悖规矩制度,这样人不能够不死啊。”
“他若不死,民众又如何能够畏惧敬重家主?他若死,民众皆想,与墨家近则死,又如何敢亲近墨家?到时候纵然分地,民众不敢要,那又和现在有什区别呢?”
“这是维护礼法大义,是可以杀人。墨家既讲规矩、律令,那只要不让墨家人可以确定是们杀人,但又让所有人知道是们惩罚而杀人,就不墨家又能怎办呢?”
老贵族无言,那家臣又道:“墨家既以律令侮辱和惩罚君子,那难道们就不可以用墨家律令来对付墨家吗?他们若是无证而抓人,他们律令就不可以持久;他们若是想要律令持久,就不能抓人。”
老贵族沉声道:“罪不在民,而在墨家。墨家之义蛊惑民众,使得民心思利而不怀德。昔武王伐纣,治商纣之罪而善待天下之民,辅以教化……”
梁父附近贵族更是记忆深刻。
墨家如今,当真是大国守城、小国入保,而泗上诸侯更是“迫于*威”不得不入非攻之盟。
老贵族感慨万千,他对于分地事看重是其中政治影响。
感叹之余,亲近家臣道:“那也是未可知之事。今日几人在村社,村社众人想要给墨家那些丈量娃娃送饭,但又逡巡不前,只有孤人去,其余人并不敢。”
“家主在此地多年,人威势望,庶民敬畏,这便让墨家事难成。”
众人以为家主竟是要反对此事,却不想老贵族话锋转,郑重道:“然,仁如文武,也有诛杀之事。所谓汤诛尹谐,文王诛潘止,周公诛管叔,太公诛华士,管仲诛付里乙,子产诛邓析,皆为乱天下之害。此人思利不怀德,居土不感恩,当诛。”
重家臣这才放心,只要能够杀鸡儆猴、杀儆百,那墨家在此地便不可能站稳脚跟。
而且墨家既然讲律令,那只要做没人知晓,就算整个梁父都知道是他们杀人,却又能如何?
几人商量番,便定下计划,只待明夜动手。
……
“民畏,则心惧。心惧,则不敢谋私利。”
老贵族点点头,说道:“甚合心。该如何做?”
那家臣伸出手,做个手刀切下去姿势。
其余人见,大惊失措,慌道:“不可!墨家义师在此,如今宗子私兵皆在外,不能成事。”
那家臣笑道:“谁人说要去杀墨家众人?墨家众人势大,不能轻动。若是能够击败墨家众人,民众自然畏惧。可若不能够击败墨家众人,却未必不能够杀死那些心怀私利而欲乱事庶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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