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老贵族赤着上身,登时语塞,夏风虽暖,但赤着上身却不雅。
这时候是穿上也不是,继续脱着也不是,浑身伤疤,被孙璞说,竟像是那些街头行乞之人断掉手脚下可笑。
当话题又转回土地到底该归属谁问题时,墨家已经立于不败之地,老贵族或是手下家臣纵然善辩,却也不可能在这个问题上辩倒墨家。
为这个道理,适准备二十年,完善整个墨家理论体系,别说是这老贵族,就是那些巨城大邑名士也不可能在这个问题上驳倒墨家。
唯能驳倒墨家,现在只剩下肉体消灭,然而泗上数万义师经此战、适为魏赵韩楚准备不合局面,只怕十年之内没有诸侯敢想这个问题。
怒发冲冠老贵族高声怒喝,不少人羞愧地低下头,脸上红成片,心想好像这也没错……
老贵族正要继续言语,却不想旁孙璞冷笑声,大喝道:“缪矣!”
“你为君侯而战,那君侯想要赏赐你,就该赏赐他所拥有东西。可他却拿本该归属于天下人土地赏赐你,这和为赏赐别人却用抢来东西有什区别?”
“你为君侯立下功勋,你这身伤疤应该去给君侯看,而不是给万千民众看。你伤疤,和他们有什关系吗?”
“你身上伤疤,为现在下面民众带来什?是财富?还是更好生活?是富庶?还是更多土地?”
肉体消灭不,道理辩论不过,这就是此时老贵族面临处境,无可奈何。
今日将老贵族叫来,也根本不是和他商量,而只是做个木偶,让民众看到他们哑口无言样子、让民众知道墨家道理可以说这些贵族无言以对。
至于这个老贵族本身,孙璞根本没有放在心里,墨家连王都俘获过,区区个上士,哪里值得费许多心思?
压住老贵族嘴,趁着老贵族满脸怒色却不能表达、赤着上身原本炫耀伤疤如今仿佛乞讨断手尴尬局面,众墨者便有意引导着老贵族和他家臣不断辩论,然后再用墨家精湛无双辩术和宣义部
“你什都没给民众带来,这就像是你祭祀五方兵主战神,却埋怨天没有下雨样。你身上伤疤,和民众有什关系呢?”
他既要煽情,孙璞便要打断,不但让他煽情变得毫无意义,还把话题又绕回那个最终基础问题:土地是谁?
如果土地是诸侯,那今日老贵族这番言论点没错,他为诸侯攻城掠地,从而获得诸侯赏赐,而民众却想要走,那肯定是不对,因为想要话等同于抢:别人赠与第三方东西,去抢走,那就是抢。
可若土地不是诸侯,那今日老贵族这番言论就是废话。你身上伤疤再多,和民众有什关系?民众只想要回自己东西,你却说自己经过多少苦难才抢到这些东西,纵然闻着落泪,却也没用。
许多刚才有些羞愧民众顿时清醒过来,均想起这个月来墨家种种宣传,人们总是喜欢对自己有利道理,不禁便想:“墨家众人话倒是没错。这就像是条狗为别人看家,却跑到这里来要吃,并说自己看家受多少苦……若有富余,便可给它。可若没有,便该赶走,你受苦和们有什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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