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关键,田庆已经触动墨家底线,他在墨家那边已经必死;若是再弑杀公子午,那也触动旧时代底线。个人若是触动两条底线,那只能死。
田午现在担心,是夺虎符之后,众将会不会同意?军心是否能用?
那谋士岂能不明白田午在担心什,遂道:“公子岂不知昔年简子之誓?”
“克敌者,上大夫受县,下大夫受郡,士田十万,庶人工商遂,人臣隶圉免。”
“为大夫者,多为家族考虑,公子只要能够给予赏赐,难道他们会反对公子吗?”
“田庆虽知公子欲归,但他不会想到公子已有为国家而杀他心思,只需要再请田庆相商军事,他既已经在众将面前说过,那必然以为这次已经不可能更改。又不好折损公子颜面,必会前来。”
“届时,公子可效赵子锤杀代王事,伏士以杀之!”
“公子养士多年,虽无专诸、聂政这样人物,但在军帐之内杀死毫无防备田庆,并无问题。”
田午点点头,这点他是同意。
前几日田庆已经在众人面前否决田午意见,并且占据“为国长谋”大义。
符在他手中,但公子却是君侯之子,既是副帅,又可监军。”
那士人深吸口气,很是沉重地说道:“将在外,主令有所不受,以便国家。如今公子若为国家,不得不杀田庆以夺虎符。军中士卒必不敢动,又归乡心切,大事可成。”
田午闻言,两眼竟挤出泪水,声音也不知怎沉重起来。
他沙哑着嗓子道:“田庆嚄唶宿将,有谋有略。牛子之乱,非此人则吾父、伯危矣。况且又是田氏宗亲……想到他竟要死,心中如何能够不悲痛?”
谋士感叹道:“公子真仁君之姿。只是田庆不死,他必不肯交虎符。他不交虎符,公子之族危矣。”
“再者,公子贵为侯子,众将谁人敢动?可伪造诏令,只说田庆不援邯郸,君侯震怒,是以密令而杀之。”
“军中士卒,多想归乡。田庆只让大军在此逗留,军心本已不服,公子此举,正是顺应军心。”
田午自
如今若是田午再邀请田庆商谈,田庆肯定不会拒绝,因为明面上事已经定下,而私下里只要田庆不松口就不会有问题。
田午也确信,田庆断然不会先到他已经下杀心。
而田午自己又十分安全,他可以杀田庆,然后回去夺权。
但田庆不敢动他,也不会想到动他,因为田庆若是杀他,那自己堂兄必然会做个“好哥哥”,揪着此事不放,绝对不会放过拥兵田庆。
到时候就不是在临淄“等诸侯调停以救午”哥哥,而是“为弟复仇”好哥哥。
“先有家而后有国。若无太公望族,何来齐国?若无唐叔虞脉,晋将焉存?再如此时之齐,难道是姜氏那时候齐国吗?再如向东莒地,莒城尚在、莒人尚存,可莒国却又在哪?”
“无家无族,何谈国?公子此事乃为国家,不可犹豫。”
众谋士以大义相劝,田午推辞再三,终于接受道:“知罪,以待后人评价吧,为国家而行此事,高祖黄帝必欣喜而助。若不行,反而不妥。”
“只是此事……有几分把握?”
众谋士早已计划好,为首谋士道:“公子勿忧。此事必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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