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到之前进攻,他暗道:“再这打也没有用。人多话靠不到近前,万个人起冲,到堡垒前面还是只能塞下三四百人,剩下
既是想着快点被俘以解决这样让他精神痛苦思索,自然便将目光再次转向战场。
看得出,齐军已经在组织第二次进攻,旗帜混乱变幻,鼓声不断。
正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富庶市井出身杨朱学派逃卒选择装死位置,比起他在军阵之中只能看到旗帜号令位置要好多,视野开阔不说,还能看到比在军阵中大多“全局”。
之前齐军部署,他个士卒自然不会知道,但他装死那次进攻,他明白齐军主帅应该是想要攻占这两座卫戍堡。
如今在这里装死,看也就更加明白些。
该怎办,这是很重要。不然道理就只是道理。
这逃卒趁着炮声停歇、齐人重新组织进攻间隙,想想这个问题:自己贵己贵生,不想服役出征,更不想为王侯之私利去打费国,可是自己还是被强征。
若是墨家义,太过尖锐,推理下去那必然是抡起拳头反抗,自己打不过呼朋引伴抱团去打,呼朋引伴还不过瘾,还要振臂高呼让天下人起反抗,打到没人敢这作为止。
他对此并不是很赞同,杨朱之学既是贵己,也是律己,不害天下,也不利天下,人人如此,则无害利。
战场上,这逃卒第次对自己直笃信“贵生、贵己”之义产生些微怀疑:自己贵己,可是战场上枪炮不贵自己,上战场就要死,这似乎也不合乎贵生之义,到头来好像是还是墨家道理更为有效些。
他想,若是这两座堡垒不能攻克,那齐军就无法靠近赢邑城墙三百步之内。
不能靠近到城墙三百步之内,要组织直接攻击城墙就不可能,也无法用各种攻城器械。
两座堡垒和后面赢邑互为支应,如果不打下两座堡垒直接攻击赢邑,那攻击赢邑士卒就要面临三面甚至四面攻击。
而且阵型在五百步之外组织,冒着火炮走到城墙下可能个时辰就已过去,似乎只有拿下这两座堡垒,才有可能直接贴近赢邑城墙,使得攻城士卒只受到城墙上义师攻击。
他也不懂那些深奥几何学原理,也不知道赢邑城墙曲折是为什,但却凭着本能猜测到这两座堡垒对齐军造成阻碍。
可他转念想,有效是有效,可反抗也可能会死,那岂不是也不贵生吗?若只是求有效果,那岂不是又入墨家“理性功利”之义?
战场上硝烟和血腥,以及远处哀嚎,并没有让他恐惧瑟瑟发抖,却让他陷入两义之争巨大精神痛苦之中。
那些枪声炮声似乎都已听不到,内心中只剩下最简单也是最复杂疑惑:反抗是违背贵生、征召上战场也是违背贵生,那到底是贵生错,还是自己错?
他又想,墨家既然说“生命是天帝赋人之权”,墨家又是怎说动泗上人上战场呢?墨家做事,总要讲求合乎“说知”逻辑,他们又是怎解释清楚这件明显矛盾事呢?
思索许久,再度响起炮声打断他思索,于是他选择最为简单解决方式:等到自己被俘之后,直接去问问墨家人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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