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们根本不会斗争,只能想到最简单刺杀、杀人、行义、任侠,听起来极美,实则效果远不如个个蹲在村社教授民众识字人。
并说他们宁可悲壮去死、也不愿意平淡无趣胜利。并直接说他们这些市井侠客们喜欢是悲壮美,所以他们喜欢只是悲壮,而非胜利云云。
墨家不缺那些富有激情之人,但墨家至今为止胜利,依靠是当年商丘改组之后种种规矩,所以对于这些市井间游侠,除非他们认同墨家规矩,否则并不接受。
这样扎心话,虽然是墨家内部都认同,但也并不好直接批评他们,只能讲究方式方法。
好在这几年时间,临淄本地地下组织领导人是个老墨者,论及市井中名声镇得住、论及才华才能高出许多,又慢慢调教,总算是将这些人收服。
“这次田剡若是政变,你们便不动声色地支持,不要,bao露。他若攻打宫室,你们只要假意响应即可。”
那头目听组织二字,终于不再作声。
这几人原本都是临淄城技击士,勇猛好斗,市井中也曾闻名。
技击士是齐国大特色,亦算是齐国经济较之西方各国发达个佐证,说好听点是技击士,说不好听点就是专职雇佣兵。
后来受墨家在临淄地下组织影响,这群人学些操炮之术,又是临淄本地人,便成临淄城守城炮兵部。
优柔寡断或者说定要全部准备充分之后才敢政变、心中直期待田和早死自己顺理成章继位田剡,在众亲信谋士劝说和逼迫之下,终于做出个大胆决定。
他叫人回复田和,说自己身体不适骨髓剧痛,不能够前往宫室。
随后开始召集人手,为政变做最后准备。
……
临淄城南门处营地内,为数不多支临淄城内守城炮兵士卒们正在秘密汇集。
这部分人名义上听命于临淄,实则却受泗上墨家控制,只是平日并不声张。
他们这些人加入墨家时间已久,但开始并不顺利,或者说墨家并不收他们。
倒不是说他们没有利天下之心,而是他们些想法实在不合墨家规矩,对于这些人,墨家内部曾严重地训斥过。
说他们最善于搞小团体,激情太盛,却不讲方法,觉得这天下就需要几个侠客杀几个人便能成功。
说他们个个都以为自己精华绝艳,嘴上说什支持墨家平等、兼爱,实则却是觉得高人等,想着自己才华远胜庶民,觉得那万千庶民等着自己去拯救。
几个人守卫在外面,这队士卒两个头目正在和个人密谈。
与之密谈那个人显然很受那两个头目尊重,说完些话后,其中个头目明显有些不高兴。
“田剡也不是什好鸟,田午固然不是东西,可田剡上位就能利齐国万民?”
“啊,说好咱们是要利天下,怎,齐国不属于天下?临淄不属于天下?适帅已经到赢邑,这临淄城中已无多少兵力,要说……直接打入临淄,使得齐地万民也能同义、平等、兼爱,岂不美哉?何必要支持田剡?”
嘀咕完这些不满,那个刚刚来到人正色道:“组织上也有考虑,大局为重。利天下,也不可能蹴而就,总要有先有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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