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谋士道:“既如此,正可以将这个消息传入宫室。遣派能言善辩之士入宫,告知君上。公子午既亡,他再坚持下去,又有什用?”
“再打下去,于公子不利。都城民强,公子难道不担心二十年前商丘之事?墨家混入民众之中,多宣扬墨家之义,到时候若是民众与公子约法,真践行‘君、臣民之通约也’,立宪立法乃制君权,又该如何?”
“田午既亡,公子与君上已无仇怨。反倒要防备贱民通约立法,这几日民众组织有力,正是墨家手段,公子不可不防啊。”
这谋士说“君、臣民之通约”和二
那谋士便道:“既如此,公子午这个人对墨家并不重要,但是那个屠城下令者对墨家很重要。墨家会在乎是真公子午,还是假公子午吗?”
“墨家在乎,只是下令屠城那个公子午,而非是作为您兄弟那个公子午。”
只此句话,终于点醒田剡。
田剡喜道:“你是说……找个相貌相似人,送给墨家?让墨家在诸侯面前审判他,将其处死?那,任何自称是公子午人,在被处死之后,都是假,没有真?”
谋士点头道:“墨家值此大胜,诸侯无敢撄其锋者。届时处死公子午,告于天下。”
…”
齐国政变样本太多,所以借鉴经验也多,田剡所担心事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当年懿公隐忍多年,足足等三十年时间,终于熬死哥哥,然后在哥哥葬礼上忽然发难,杀死自己侄子,上位成功。
贵族政治之下,血脉本身就有定号召力,总归田午是有强宣称和继承权,真要是熬死自己,在葬礼上忽然露面,暗中又结交那些本来就是他派系贵族发难,也不可不防。
那谋士闻言却大笑道:“公子缪矣,若公子午隐于市井,那他就已经死。死人,怎可能再夺侯位呢?”
“如果公子午尚在,那他闻此消息,必不敢出面。墨家最不怕,就是隐于市井,他只要露出痕迹,市井之中游侠儿极多,多有欲效刺客事,这好扬名天下机会,他们岂不珍惜?”
“市井之中,欲靠刺而名动人多矣。不管真假,只要有人敢自称公子午,必死。”
“公子午既不敢露面于市井,那几十年后,公子垂老,他就算出来,临淄民众会怎想?墨家做事,必要公之于报,公子午之罪传遍天下,他又如何能为侯?”
“所以才说,大事定矣。”
田剡终于明白其中道理,大笑道:“是这样道理啊。用墨家剑,杀死田午,不管真假,田午都死。”
田剡咬牙道:“齐地方千里、百二十城,他若隐遁,去哪寻找?若找不到,又如何能杀死他?”
谋士笑道:“公子,墨家说,非杀他否则不议和。并说,田午要接受审判,以此让九州之内再无屠城之事,以屠城为非……”
不说这个还好,说这个田剡便急躁道:“说就是这个啊!他要是藏起来,墨家问要人,去哪给?不给话,墨家必要怀疑隐藏田午,恐怕媾和之约定会苛刻,甚至会逼同意墨家在齐地自如来往寻找田午……”
那谋士摇头道:“公子,公子午和墨家诸人可有私仇?”
田剡摇头道:“并无私仇。只有义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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