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西门豹并不反对,邯郸城他根本打不下,他不是不会用兵,而是新城防体系根本不是他所掌握军事技巧可以轻易攻下。
而且很显然邯郸城内远未到油尽灯枯时候,他倒是不知道邯郸城内赵人正准备和公子章讨价还价,可是也
可是邺地不比西河,西河那是从秦人手里抢来,秦国贵族被扫而空,可以“分地利田”方式奖励武卒,可邺地他如何能做?殷商时代邺地就已经是重邑,千年下来,贵族盘踞根深蒂固,又哪里有西河那样条件?
西河那广阔不过养五万脱产武卒,区区邺地又能养多少武卒?
吴起曾说,三万武卒可破农兵十万,如今墨家这边出兵人数虽然不多,但邯郸城自己根本难以攻破,屯兵于坚城之下,对于墨家这次派来使者他也有自己打算。
坐好之后,西门豹正色道:“邀赵人使者入帐谈。”
身边侍从心道,那明明是墨家使者,却不知西门豹意思便是魏国已经就廪丘成阳事和墨家媾和,墨家却是在违背和约。
在于可以指挥士卒尤其是难以组织农兵,而农兵很难做到脱产训练,西河模式并未推广到整个魏国,西门豹所能集结起来可以把列阵转向做到这种程度士卒并不多。
再看那些骑兵,马匹自是雄壮,马镫轻垂,鞍袋上挂着火绳枪,侧面悬挂着口铁剑,骑士皆带皮甲,带着种类似于武弁帽子,但又不太样。
士卒精壮,刚才变阵时候,当真有种如有臂使感觉。
身旁群魏军将校忍不住道:“墨家善战,观其兵,非西河守之武卒不能比。南济水战,齐人全军覆灭,如此看来,竟是情理之中。”
另人叹道:“这还不是泗上精锐,都是高柳边军。”
待墨家使者入帐,见礼之后,西门豹看眼发现竟是之前曾来过邺地人,冷声道:“许久不见,昔年观邺地水利,相谈甚欢。不想今日相见,竟各持兵戎。”
那使者却不甘示弱,仰头正色道:“昔年公治漳水、溉万田,正是利天下之义,是以相谈甚欢。今日相见,君为不义之战袒身击鼓,是为不义。各持兵戎,非是变,而是公变。”
吴起大笑道:“你有你们义,有义。可能两义之间有想通之处,却也有不同之处。今日不谈义,只谈事。今日来,所为何事?”
使者直言道:“请君退兵,弥兵戈之灾以利于民。”
“如今高柳之兵数万而来,胡非子守邯郸数月不能破,屯兵于坚城之下,内外夹击,这是不可以战。”
西门豹因为儿子直受墨家影响和墨家之前也曾来邺地观察水利缘故,和墨家接触颇多,也曾见过胡非子等人物。
算起来他也是西河学派后辈,而禽滑厘叛儒归墨之前师从卜子夏,即便在西河学派那也算是前辈,早年间也有过些交往。
世人多言三不欺之说,西门豹善用刑政,民不敢欺,对于墨家些手段他倒是看得比别人更为清楚。
吴起在西河用手段,他也不是不知道,可是他明白魏国养不起那多西河武卒。
西河卒所谓“人学成,教成十人;十人学成,教成百人……万人学成,教成三军”专业士兵训练,他又如何不知道这正是墨家义师可以强大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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