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不得事,成不得事啊。”
车左道:“天子……”
公子朝摆手道:“天子?他魏击真听天子?令从天子出,韩赵魏三族都是逆贼!不过是要点颜面,不得不退,弄出这笑话,反叫天下人耻笑。”
车左叹息道:“可惜武公没有提早处置公子章……”
听这话,公子朝正色道:“父亲已是赵侯,若不是公侯之子,又如何能染指侯位?给留下够多,是能力不足,不能成事,哪里还能不满?”
“找机会,抓住他!”
他没说弄死他,而说抓住他,这便有些意思。
……
马车上,公子朝手持短戈,对身边车左弓士道:“礼不下庶人,他们如何知道君子道理呢?世风日下,晋人教楚人逃走德行已经没,你何不射死那发号施令之人?”
车左弓士道:“公子,墨者与别家不同。诸侯之军,射死官长,其军必溃。墨家军官纵死,军阵亦能坚持。射他箭,叫他知本事,让他不敢来追。若不然,只怕射死他,竟使他们同仇敌忾,反倒不好。”
右时候就会引弓而射,可这人却静静地等到己方骑手靠近到二十步左右时候才引弓去射,参连井仪之术令人震撼,却又避开最靠近两人,因为手参连最多只能射四箭,若是只射中前面四人后面就会追上,反倒是这样来拉开距离,以敌六,最后还露出手百步穿杨样手段。
对方留手,可谓仁心。
庶俘芈摸摸自己头发,盯着前面奔驰已经只剩下些淡影马车,咬牙道:“追!战前胡非子不是说嘛,咱们尽可能抓获赵人贵族或者……直接阵斩。敌人或许是个很好人,但好人也是敌人,好人敌人未必就是坏人。”
他知道自己刚才不死,那是对方留手,不管用意如何,可终究这样做。
这若是等他退役之后在市井中见到这样人物,定要把酒言欢,可在战场上,只有生死,只有胜负。
“丈夫处事兮,不怨如弃妇。事不成,死便是。生当七鼎食,死当七
“留恩于他,信他总会以恩报。”
公子朝不言,回头看眼,仰天长叹道:“大事休矣!却去哪里?”
车左回道:“阙与城不能入,墨家野战已胜,阙与城如何能守?逃入城中,岂非是鱼入罟中?”
公子朝终究是琢磨过做大事人,这时候冷静出奇,不哭不闹,叹息声道:“此言得之。魏击啊魏击,难成大事,不如他父亲文侯多矣!文侯如此才能,怎生出来这个儿子?”
“要打,要不打,打到半不打,天下谁人不知道魏国成不霸主?齐国强时,纵然齐强,没有齐桓,何以称霸?”
至于到时候真要追上能不能忍心下手,那是回事,可追不追又是回事。
几个骨干商量下,也都同意庶俘芈意见,墨家规矩让他们在战场上先想规矩,后想情感。
表决之后,庶俘芈写下情况和表决结果,各人签上字后留下几人向后报信、照料伤者。
“咱们在高柳时候,也曾见过狼。狼真要饿极,会紧跟着猎物,直到猎物撑不住时候再下手。”
“那人虽然善射,但是马车不能跑太久。弄死他马,咱们手里还有枪,累也累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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