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地墨者对于这件事都是心怀不满,开始也是并不同意,为此还召开次同义会讨论这件事。
赵地墨者成分复杂,有代地胡人、有泗上青年、有别国游士、有逃亡赵人隶农,对于贵族仇怨非是日两日。
但最终还是胡非子出面讲道理,屈将出面压服众人,最终才得以同意这件事。
除却墨家之法以人为主体、不
“恨咱们也好,证明咱们做得对。你看,他们恨咱们,那些被授田封地隶农,不是感谢咱们吗?”
“恨人多,还不是活好好?胡人恨,阙与君恨,公子朝是逼死,谁能做到天下人只爱不恨呢?”
庶俘芈回头看看这数百名从贵族被贬斥罪罚为奴、隶、仆人群,心中其实也颇多不满。
这些人既不会稼穑又不会纺织,去高柳有什用?
墨家道义和天志推理中,这些人是蠹虫,对于这些人庶俘芈带着种天然鄙弃。
嘀咕什,但却没有多问。
从那个女人微笑脸上,他仿佛看到自己在泗上母亲,有时候语言或许不通,但情感总可共鸣。
他身后还有长列队伍,大多都是这样打扮。
庶俘芈身后名士卒骑马到他身边,啐口道:“这些人不知稼穑、不懂织纺,就算去高柳,还不是白白吃饭?”
“那赵侯也不是什好东西,把这些人塞给们。他们能不恨吗?这不是给咱们添乱吗?”
赵侯解决公子朝之乱,墨家便是他必须要提防对象,大量被牵连贵族子嗣后裔被判处夷族,这就是在将墨家军。
当时朝堂上唱和,有人说罪当夷族,并举斩草除根例子,言“如农夫之务去草焉,芟夷蕰崇之,绝其本根,勿使能殖”。
可立刻就有人说,赵侯平定叛乱,多赖墨家之力,以墨家之法,以人为体,不以族论,所以应该免除这些人死,而让他们跟随墨家去学学利民之理。
唱和就是说给墨家那几个人听,这是逼着墨家收下这些人:赵侯可以夷族,天下人都觉得正常,直以来就是如此;但是墨家不可以允许夷族,因为墨家义站太高,墨家若是反对夷族那罪责就在墨家,口是心非。
这种情况下,也只好接受这群人,先行送往高柳。
庶俘芈撇撇嘴,想到之前那场不愉快也不快意宴会,哼道:“赵侯算不得什有利天下之心。只是……没办法。”
“他要夷那些叛乱者全族,可这些人中总归有些孩子,那并无罪。以墨家之法,这些人不该死。”
“你说得对,赵侯就是故意为之,将他们罪罚为奴、隶,又说既是墨家之法他们不该死,那这些人便要跟着咱们去高柳,任咱们处置。”
那士卒道:“连长,这些人可是恨着咱们呢。他们都觉得,要不是咱们,他们父祖兄弟不会死,他们也不会被牵连,更不会有夷族之祸。昨日宿营时候,有几个人恶狠狠地盯着,咱们又不准打人骂人,他们话又听不懂,真是……”
庶俘芈大笑道:“能不恨吗?公子朝作乱,是咱们出面击溃公子朝,这些人事败,死死、俘俘,剩余些老小寡妇,他们知道什是天下?他们就知道自己家族父兄夫君死在咱们手中,岂能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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