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确讲兼爱,就算适不修改,墨家兼爱也是有前提,而且原本墨家比起现在墨家要血腥多——杀人以利天下,杀不杀?原教旨答案是如果确定杀这个人利天下,那必须杀。
马车撞人,左右十问题,原来更是有着标准答案,墨家本身就是功利、集体,不然也不会有“兼”和“体”分别。
也就是适修正之后,这些问题逐渐被淡化,当年王子定出逃必然导致楚国内战,而墨家刺杀王子定之事被否决,也算是对于“杀人以利天下”个修正。
当然,当时适理由是冠冕堂皇“义”、“仁”等概念,实则则是盼着魏楚开战,为十年后赵魏翻脸楚国对魏开战发展时机做准备。
而在那之前,墨家守城时候,禽滑厘就面临过类似问题:当时禽滑厘助人守城,以为非攻,城内起火,禽滑厘明明知道身边那个人只是去救火,但违反守城时候城内起火不准随便救援律令,当即引弓射杀。
是两种截然不同道德观,甚至引发当时在泗上抗议墨家种种僭越儒家弟子讨论。
方认为,乡愿,德之贼也,这种无条件妥协就是乡愿德贼,要以直报怨、以德报德,虽然说这部戏本质上违背三纲五常,违背夫妇秩序,但是仅就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来说,批判对。
另方则认为,君子从道不从君,道不同,不相与谋,这部戏本质上就是错误,违背纲常伦理,那最后结局如何已经无所谓,这部戏改不改结局,都是泗上无德体现。
这也间接导致泗上史称“仲秋斗殴事件”七十多名儒生参与大规模械斗事件,互相动用短剑、弯弓、匕首,坚持用真理说服别人。
这时候儒生那都是左手持剑、右手持经、上能御马、下能读诗。至今参与那场斗殴人中,还有二十多人还在棉布厂劳改。
因而这件事在墨家内部几乎是边倒,只不过被人借以上位,倒也算不得什大事。
有些事,西门彘不清楚,但他也做过个小小调查,泗上如今许多被认为习以为常事,实际上内底里都暗含着墨家内部“对义解释权”争斗,只是在墨家组织框架下,这种争斗有时候是外人很难看出来。
有些事,西门彘也听说过,看起来极为慈祥禽滑厘,当年不知道杀过多少人;看起来整天笑眯眯经常出入闹市适,毒杀巫祝时候也是笑吟吟;连他们文科院院长索卢参,当年那也是贵族圈子内知名“东方巨狡”。
墨家水,比他在邺城时候想象要深得多。
今日他其实不是很想看第幕戏,他
还引发其中二十多人被泗上儒生联名开除儒籍,斥之为异端行为,高呼攻乎异端、斯害也已,号召天下儒生与那二十名认可新结局儒生互为异端。
号召要以保守对抗僭越、以纲常对抗求利,要用最大保守,保持最真诸夏。
在这个列国纷争乱世,他们主张导致个很尴尬局面,用种悲情语境来讲,他们主张,必将被无耻求利贱民和工商业者联合求集权、僭越、不仁义各国君主共同绞杀。
这场风波之后,这部戏也就改动结局。
对于墨家内部而言,这倒没什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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