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对方明白继续辩论人性到底是什很可能就会导致克己复礼完全被推翻可能这才选择论证对错善恶,告子心中微动,便想到顺着对方话题继续往下谈。
对方直没明白,在空地民众面前辩论目,不是为辨明真假,而是为说服民众。
只不过,恰好是真理更容易让民众接受而已。
告子于是问道:“记得,仲尼以为稼穑之事,是小人事,对吧?”
对面儒生无可奈何点点头,明知道下面旁听看热闹民众多数都是所谓“贱人”,可他不能说连这句话夫子都没说过。
就像是给你个木桶,不准打开,也不准称重,更不准摇晃剖开,偏说里面有东西,你怎证明没有呢?
你不能证明它没有,那就可以扭曲为你承认它可能存在。
你承认它可能存在,那就可以扭曲为你承认它真存在。
你承认它真存在,那就等同于你承认人性就是仁义之心。
这个“人人可能会有仁义之心、人人可能都守礼”也是样道理。
这反驳言辞,连带着道家学说起斥责。
看似是在辩论中又拉到别家仇恨,可实际上儒道两家关系此时直也是相当不好,杨朱列子那派人算是道家分支,而道家向来又认为这些礼法都是束缚人东西,是圣人违背人天性弄出来,根本没有法理性。
告子明白对方可怕,对方明知道再继续争辩“真”与“假”下去,已经不可能获胜。
于是趁着这个机会,挨着儒生同伴骂名,将人性是需求这种这个“真假”辩题,折到“好坏”、“对错”上。
真假是真假。
樊迟请学稼。子曰:“吾不如老农。”请学为圃。曰:“吾不如老圃。”樊迟出。子曰:“小人哉,樊须也!上好礼,则民莫敢不敬;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情。夫如是,则四方之民襁负其子而至矣,焉用稼?”
这算是个很出名典故,樊迟前脚问夫子农事,夫子说不如老农,转头就和弟子
你凭什就说这种人人都守礼天下不可能存在呢?
如果你不能证明这种人人守礼天下不可能存在,那就证明们不是错——好比现在就说加等于三,三加等于五,那说加再加等于五,有错吗?
现在你们墨家说人需求是人性,那你们推知所得天下应该是你们说那个样子,法令也应该是你们说那种法令,但是你们学说是在加等于二基础上推出。
你们学说也对,但不代表们学说就是错,因为如果加等于三,那三个相加真等于五,你能证明没有这种“人人守礼”可能吗?
告子也是在墨家内部沉浮二十余年人物,内部辩论远比这个更需要思考。
对错是对错。
在些学科上,这二者等价,比如算学。
可在人文上,这二者不等价,真未必是对、假未必是错。
告子明显能感觉出来对方在避重就轻,想把问题往对错上引,因为再继续辩下去告子可以说是十拿九稳。
这和刚才“仁义之心人皆有之”那个辩题其实是样套路:仁义之心看不到,也可能不表现出来,但你凭什就说它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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