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变!”
“你们这些说给君王听道理,却想要说服民众?难道不可笑?你们自己都不知道儒学该怎才能行于天下,说给民众听有个屁用?”
“再辩下去,夫子之学早晚要毁在你们手里!”
“儒学不能变为什都不可变死学,要顺应时代而变,却保持能够被君王所用内核,这样才有可能使得儒学大兴。你们这群人,喊得最卖力,说是叛徒,可你们这群蠢货才是毁夫子之学祸首!”
骂过自己同门,这儒生狂态尽显,又指着下面那些刚才为告子些称赞道家、杨朱学派话叫好那些人,亦是癫狂地痛骂。
可这样下去,儒家只有死路条。
除非变革,在“克己复礼”理念之下,变为“克己新礼”,内核不变,以待将来,从而适应新时代,等待将来某天。
然而……现在这种“各家学说都在发展完善、谁最保守谁才是真儒”气氛之下,他要背着同门唾弃、同门辱骂、以及被开除儒籍可能。
自己难道真要如同那些诸子样,自己出走现在儒家,自成派开宗吗?
听着耳旁同门此起彼伏谩骂声,儒生心中苦笑。
然而,没有人听他。
而且现在自己站出来不希望告子赢得这场辩论,却还被同门骂作叛逃、小人,他又能如何?
只有长叹罢。
告子避开问题,把问题从平等是不是天志、引到“民众想不想平等”这个问题上,回答者就不可能是他们两人,而是天下万千民众。
那还辩什?
“你们杨朱学派人,也是样愚蠢。”
“你们想要人人不损毫,人人不利天下,可你们义却又贵生不入军旅,你们觉得你们学说能够被谁采用?”
“你们这群人只能自修,却偏偏要出世,要参与天下之争,简直可笑。”
“墨家可以蛊惑工商庶农,你们只能蛊惑那些自己有些财产却又害怕被君王夺走人。君王不会用你们义,农夫也不会用你们
当骂声再度喧嚣时候,这儒生终于选择不再和告子相辩,而是回头,冲着他原本同门大笑不止。
他这笑,下面人都愣住。
这儒生用尽力气大喊道:“庶子!不足与谋!你们都是废物,夫子之学,将要毁在你们手中!”
“以往相辩,那是依靠口舌,竟逐于宫室,希望自己学说为君王所用。”
“现在泗上学说,根本不是希望被君王所用,他们是说给民众听,他们已经有五万军队、千里之土,他们根本就已经不需要再竟逐于宫室!”
论底层煽动性,这儒生明白根本比不过墨家,他们优势是游说君王以保持千秋万代。
这是以己之短、攻敌之长,胜负在这些人决定来泗上相辩时候就已经输。
百家学说都已经比起二十年前有长足发展,儒家革新方向都被占据:论利天下有墨家、论小农利益重农轻商有农家、论道法自然万民自化有道家、论富足府库有管子学派、论强军变法有叛墨和吴起以及西河学派……
儒家除复古之外,再无别路可走。
这儒生太明白这种局势下可怕之处:谁喊得最复古谁才是真正儒生,到时候道义只会越发保守复古,不敢前进步,否则那就是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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