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良夫也大笑道:“泗上墨家,多是虚伪之辈。既说们是蠹虫,却不妨碍与们贸易往来,他若不生产这样璆琳杯,们又如何会用所谓‘不劳而获’之资购买?”
临武君训练名男宠去接近王子良夫,自有他打算,眼见效果不错,看得出王子良夫对身边少男兴趣远胜于射猎,临武君便驱车靠近,请王子良夫休息。
自有随从送来水洗手,又摆上诸多小食,还有瓶很是昂贵、几年前索卢参从极西之地带回葡萄酒。虽然他也带回葡萄种子,不过这时候还并没有大规模种植开。
支精巧璆琳杯放在旁,闪闪发亮,几个随从正在用硝石来制冰为王子良夫会消热。
看着那支闪亮昂贵璆琳杯,熊良夫忽然感慨道:“曾闻,纣为象箸而箕子怖,以为象箸不盛羹于土簋,则必犀玉之杯,玉杯象箸必不盛菽藿,则必旄象豹胎,旄象豹胎必不衣短褐而舍茅茨之下,则必锦衣九重高台广室也。称此以求,则天下不足矣。圣人见微以知萌,见端以知末,故见象箸而怖,知无下不足也。”
临武君心中咯噔下,这是箕子见纣王故事,早有传闻,如今正合那番场景。
城外山边,临武君正在和王子良夫射猎。
紧跟在王子良夫身边,是个眉清目秀少男,做王子良夫参乘,不知道说什话,逗得熊良夫哈哈大笑,言语间不免伸出手摸那少男手。
临武君在后面看着这幕,心中暗喜。
作为参乘少男是他专门从别处买来,训练数年,就因为整个楚国都知道王子良夫嗜好。
原本历史上,熊良夫在哥哥死后成楚王,将男宠封为安陵君,楚国也没人反对,都觉得这很正常。
用璆琳杯,总不可能盛放酸酒,这也确是见微知著。
临武君正不知道该怎回答,下刻熊良夫便笑道:“可今日观临武,民众并不饥困,有衣有食,并非不足,这正是你施政缘故啊。”
临武君亦笑道:“箕子所言,未免过于悚人。楚人中也有人认为,应该王公与民并耕而食,却不知劳心者治人。”
“民富,则多怨;民穷,则善战。尊卑有别,方为正途。”
“这璆琳杯产于泗上,可墨者却多节用之辈,他们只愿意节用?无非是当年墨翟短褐木屐行义天下,身为墨者不得不从,所谓践圣人之足也,如子张之贱儒般。”
在贵族强大时候,许多国君需要自己男宠来作为制衡贵族力量,这时候宦官虽然已有但是并没有和贵族抗衡力量。
燕简公曾经希望依靠男宠和自小同性伙伴们夺权以废大夫上卿而集权,但是贵族们立刻起兵将他驱逐。
至于君王是否真喜欢男宠,还是希望借用男宠力量,那是很难说事。
不过临武君确信至少王子良夫是真心喜欢同性,加上太子臧地位稳固,楚王开辟洞庭苍梧、夺回陈蔡、反击魏国,王权正在逐渐集中,如日中天,王子良夫非是嫡长子,似乎并没有生出别样心思。
虽然有传闻太子臧有隐疾不能生育,但这种事谁也说不准,也或许楚王会吸取兄终弟及可能引发政局混乱教训,也或许楚王觉得太子臧是继承他意志继续集权强盛楚国最佳人选,此时未有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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