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宋国如朝鲜居于极北,四周并无强国,或是好事。可四周均是强国,墨家又岂能不知这样根本难以使得国强民富?”
“当初又立下无相害盟约,当时大位未定,戴欢逃亡,墨家若真有助宋之心,二十年前就可以与公合力集权。
原本皇父钺翎是想要借助墨家力量,可墨家在他眼中也不是什好鸟,根本不是君子,而是野心勃勃之辈,每次他想变革,墨家必然会从中阻挠。
带头来他以为墨家想要与他合作,却不想墨家只是利用他来背所有矛盾,现在看来从开始就没把他当成个盟友。
宋国这些矛盾和怨恨,皇父钺翎觉得很多与自己无关,很多是数百年积累下来,他其实并没有做什。
可他却接替父亲成为询政院令尹,国政基本都由他出,身在其位,便要承受所有怨恨和指责。
他想过解决,那就是集权,打压贵族,分掉贵族多余土地给民众,从而扩大宋国力量,使得宋国内部种种裂痕得以暂时缓解,然后慢慢变革。
周围门客和隶属也都听出这首颂歌之中皇父钺翎悲愤。
“楚、魏、韩、泗上……什分封建制、什民为神主,并无二致,都想要吞掉宋地这片膏腴之土。”
唱过之后,皇父钺翎发出最为透彻感慨,痛斥政治制度分别并不能让这些大国作出不同选择。
门客隶属亦是长叹,明白皇父钺翎素有大志,或叫野心,心想要作出番大事,从而振兴宋国,复当年襄公之霸业。
可如今,贵族们多有二心,有想着投晋,有想着投楚,还有想着借用泗上力量。
宋国命运由不得自己做主。
就像是那些晋楚争霸时候朝晋暮楚小国样。
就在楚王使者进入泗上时候,商丘城内,皇父钺翎正在借酒消愁。
乐师奏响钟鼓之乐,皇父钺翎独自人高声歌唱。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古帝命武汤,正域彼四方。
可是每次想要解决时候,鞔之适都会用各种各样办法使得他变革无法进行。
事到如今,他算是看明白。
下首个门客也道:“墨家当初定商丘之乱时候,如今看来就没有安什好心。”
“泗上讲求是上之所是,必皆是之;所非,必皆非之。由此造就泗上政令统,如有臂使。”
“可到宋国,却非要弄出什君子院、庶民院,本身宋地贵人就有干政传统、国人也多喜欢干政,弄出这两个东西,整日都在争吵。”
却偏偏就没有几个人站在玄鸟子孙角度上去考虑将来,也没有几个人站在他所理解“宋国”国家角度去考虑将来。
征税,民众就反对,可不征税怎养兵?
在这大争之世,若不相忍为国,不是亡于楚魏,就是亡于泗上,那又有什区别?
亡于楚魏,楚魏难道会去桑林社继续祭祀殷商鼎?
亡于泗上,玄鸟贵族难道还能够掌握宋国命运?
方命厥后,奄有九有。商之先后,受命不殆,在武丁孙子。
武丁孙子,武王靡不胜。
龙旂十乘,大糦是承。邦畿千里,维民所止,肇域彼四海。
四海来假,来假祁祁。景员维河。殷受命咸宜,百禄是何。
连唱数声,忍不住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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