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闭,胜者入。擅入者,必担弑君之名,吾有死志。”
真要是墨家要搞人人平等选贤人为天子大事,自己自然当不宋公。
可若不是,自己活着还是有必要,自己无权无兵,可恰恰这条命还能威慑下他人。
写完这几个字,取来沉重印玺,在这张纸上面印下自己唯能够证明自己是宋公痕迹。
待近侍拿着纸离开后,他起身冲着妻妾与子女们道:“今日休沐,何以闷闷?”
墨家当年掺脚后,弄出什询政院和国民议政制度,把宋国本就存在“三姓共政”贵族共和给制度化,贵族共和同时又掺杂诸多民众议政条件,贵族们乐于如此制度、民众力量和影响力也与日俱增。
所谓“祭在寡人、政在询政院”,宋公除还有个祭祀社稷职责之外,再无其余权力。
宋国二十年和平,使得子姓公族都开始堕落,沉迷于酒色、财富之中,对于公族权力从旁支夺回这样事殊乏兴趣。
二十年前政变时候,还有公孙泽这样真正君子,食君之禄为君效死。
二十年后,哪里还有这样君子,只剩下群要琢磨着怎发财、要琢磨着怎从政、要琢磨着怎利天下低阶贵族。
旗帜和族徽之后,子田那略微点惊慌也没。
最开始惊慌,他以为是墨家要取宋。
等到听闻是戴氏族起事后,子田没有丝毫惊慌,反而长松口气。
只要不是墨家想要取宋就好,只要戴氏出面,自己这个宋公依旧做。
二十年前在皇父族之下当傀儡,如今换个人手下当傀儡还不是样,只要能够保证自己利益和生活以及宋公地位就行。
说罢指着名在那里不言语邯郸姬道:“来击节,你且来段踮屣之舞,外面炮声枪声便可为乐,岂不壮哉?”
说罢,手掌轻拍在案几之上,摇头晃脑地击打着快节奏节拍,旁边几名乐师也急忙演奏。
外面,枪声阵阵,如惊蛰节气时候商丘家家户户这几年兴起炒豆时候爆豆声。
里面,子田其笑妍妍,击节而赞,目光流转于邯郸姬角尖旋转身姿上,乐不可言。
作为国君,只剩下祭祀这项权力和义务,那也意味着他这个国君不再有实权。
宫中近侍守卫,有多少皇父族人、有多少秘密墨者、有多少戴氏族人,他都懒得去管,也管不过来。
此时此刻,看着旁被吓得瑟瑟发抖妻妾、看着旁偷偷哭儿女,子田脸镇定。
又饮杯酒,他冲着身旁几名信得过近侍说道:“封闭宫室内门,站在内墙上观察,谁赢,就开门。”
说罢,他提笔在张纸上写下行字。
至于说二十年前雄心壮志,早已经烟消云散。
他也是看明白。
当年武王灭商之后,宋国分封这地方,无险可守,片平原,四周全是诸姬,明摆着是要提防宋国殷商后裔。
现如今大争之世已经来临,宋国夹在齐、魏、韩、楚以及泗上之间,哪里能有什作为?
外部并无奋起再复襄公之志可能,内部二十年前政变之后,大权旁落,更是没有丝毫取政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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