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口气,决定不再和这些人交流,临走时候,仿佛忽然想到什。
摘下自己高冠,走到那个被俘士人身旁,拢下那人头发,将自己冠送于那人戴上。
被俘那人面带笑容,很欣慰地笑,心满意足,微微颔首以示感谢。
以现在泗上义师推进速度、以及明摆着攻城手段面前,砀山城破时间完全可以计算出来。
砀山是宋国贵族最后机会,就算各国出兵,也要考虑到天下局面。
若是宋国内乱不止,贵族们势力仍旧盘踞各处四处作乱,那各国便可以出兵。
敌国乱,则兵可出。
然而砀山这快就被攻破,宋国浴火重生,又有墨家保证独立,这时候入宋,对于各国实在不利。
正色道:“墨家忠于天志上帝,民为神主,敬神者于世行必为民。天下万民,皆等之主。”
“既说各位其主,等以天下万民为主,那他便是站在人民另面,害民者、悖民者,何以称之为英雄?”
“子墨子言,昔者纣有勇力之人,生捕兕虎,指画杀人,名为恶来。此人忠贞不二,纣亡之时,群臣多有降商者,恶来怒斥不降而死,若论起来,他倒是也算英雄?”
“恶来若为英雄,那处死恶来武王又算什?”
楚人使者讷不能言,心想墨家善辩,自己说这些岂不是自取其辱?
作为楚王集权派系士人派,他知道楚王态度,并不想参与宋国事,更不想内部贵族和之前变革因为这场大战前功尽弃。
可仔细想想那个被俘之人话,却又很有道理,墨家和诸侯大战总有天会爆发,现在不管,宋国入墨,泗上势力又要增加,将来要付出代价也就更大。
可这切,他都无法左右,思虑许久,明白是否出兵最终要看还是楚王自己态度,自己只是个使者。
砀山城破之日,就是宋国安定之时,只怕那时候楚国更不可能出兵。
之前冲锋那些人,如今被俘这些人,所做切都无意义,难免凄凉。
外面战局已经没有关注必要,胜负已定,除非各国援兵能够飞来。
楚人使者只是带着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感情,来看看这些明知失败已然不惧士人,这是种说不出情绪。
或许有天,楚国也会和墨家为敌,到时候自己也需也是样选择。
今日相送这些被俘士人,明日自己被俘谁人又来相送?
在他们看来,皇父族已经是困兽之斗,切都已经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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