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呆地跪坐在地上,摩挲着用于z.sha配剑,再度想起那个从泗上流传出来“死前毒计使仇敌七十户绝嗣”故事,考虑自己死是不是应该也留下这样传说?
沉默中,不断有人急躁地回报城墙情况。
“泗上之军已经用土柴加固城墙。”
“泗上炮兵炮击两侧。”
“城下正在堆积羊坽。”
皇父钺翎对于墨家并不重要,无论生死,但审判他很重要,这又是个让根深蒂固千年等级制度被民众彻底踏在脚下机会,墨家不会放弃任何可能。
……
城中,皇父钺翎看着凸角堡上升起泗上旗帜,神色淡然,这是注定命运,只是没想到会这快。
“城破。”
他淡然地说三个字,身边亲信谋士多有面色淡然,结局既然早已注定,早已经有些心理准备。
战打不好,只怕是会直接影响到他在军中地位和威望,最起码泗上要掀起些波澜。
他是适嫡系,有些事不只是涉及到外部战事,更涉及到泗上内部些争端。
如今总算是大局已定,六指只觉得深深体会到自己学到那个成语,意气风发。
“这次攻城,倒是没有什可以总结经验。不过此战结束后,你们都回去站在皇父族角度,写下这次守城可以吸取经验。”
“倒不是说可以守住,而是在兵力有限、士气如此情况下,是不是能够多坚守段时间。”
“城下守军军心已散,多有奔逃而降者……”
件件,桩桩,没有任何意外。
直到很久后,有人报道:“墨家遣派说客,劝降。”
皇父钺翎蓦然睁开双眼,哼声道:“降是死,且受低贱之辱;不降也是死。为何要降?”
亲信道:“逃亡已无意义。墨家攻城之兵,不过五,其余骑兵俱在等待等自投网罟之中。今日城破,愿殉大义。”
“况且,士可杀不可辱。若被墨者俘获,必要以杀民之罪审判等,受愚氓贱民指点,实难受此大辱。为士,大夫可以审之罪,庶民却不行。”
这话让皇父钺翎很是触动,事已至此,生死于他已经不需要选择,他也明白不管是墨家还是戴氏,都不可能放过他,网罗罪名,无非是杀些人,可这些他看来欲加之罪必能判他死刑。
到时候与其受到审判,不如早早断,免得受辱。
这时候反击已经毫无意义,就算是各国从宋国政变那天就已经出兵干涉,如今也走不到砀山,这切都太快,泗上反应速度太快,快让他猝不及防不知所措。
“现在第师已经上去,按照既定计划,修筑建议土垒。不用急躁。”
“如果城内反击,那们只需要守住今晚,明日就可以继续攻城。如果他们不反击,那也就是已经放弃抵抗,军心彻底溃散。”
“若是如此,就可以派人劝降,能少些死伤便少些死伤。”
其实如今就算是反击,也不过是垂死挣扎,于大局没有区别,但于是否可以劝降区别巨大。
若是如此情况下仍旧组织反扑,劝降便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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