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父钺翎只觉得自己肩膀剧痛,明白自己手臂被身边那熟悉之人拿住,头也不回地骂道:“叛主之贼!”
之前提议他借此机会痛斥墨家士人扭住他手臂,淡然地说道:“忠于上帝鬼神,民为神主,昊天上帝爱利天下之民,使得民众得利便为民意、即为神主。从未背叛,你算什东西,又凭什做主人?”
电光火石之间,他踢倒皇父钺翎,踏住他腰眼,用束带勒住皇父钺翎嘴巴。
摘下自己士人之冠,从里面小心翼翼地取出以张藏许久、方方正正、上面写着数字和姓名、从得到那刻开始几乎没有示人硬纸。
心中这样感叹着,默默地走到城墙中线附近。
皇父钺翎距离对面墨家人物还有二十步,与那些墨家人物并立还有各国使者,皇父钺翎没有给墨家人行礼,而是在等待对面诸侯使节给自己行礼。
终究,他算是卿,非是大夫,更高于士。
站定之后,他便开始自己慷慨激昂说辞,从天下规矩到礼法大义、从尊卑有序到天下治乱。
说到最后,仰天长啸道:“浩浩昊天,不骏其德。降丧饥馑,斩伐四国。旻天疾威,弗虑弗图。舍彼有罪,既伏其辜。墨家,bao虐祸乱天下,竟使平等,颠倒乾坤,必不可久,终会灭亡!若平等真为天志,那就让这昊天也亡吧!”
以死殉道,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既已将生死置之度外,那眼中所看所观泗上军容,便和霞云落日乃至硝烟死尸并无区别。
他们身后并无几名护卫,待时间到,皇父钺翎昂首挺胸,用最为平稳步伐,仿佛自己成年礼那天样,以套无懈可击贵族气度走向城墙中央。
高昂头扫过对面墨者,心中冷笑。
六指,无非商丘之贱民;身边什军团墨者代表,以前不过是个杀人逃亡侠士。
“今日死,是为告于天下,天下尚且还有忠贞为天下之士,天下尚且还有不屈于墨家*威之士,天下尚且还有敢于维护天下制度之士!”
“之功罪,就算是上天也不能够审判,况于你们这些低贱之民?”
他高喝之后,正欲自刎,却不妨耳边传来个熟悉声音。
冷峻无情。
“这可由不得你。你必将受到被你残害民众审判!”
除些代表着军衔身份佩饰之外,身短褐,毫无气度。
皇父钺翎深吸口气,心想早年间自己还年轻时候,父亲执掌大权,那时候鞔之适还是个小人物,伸出根手指就能捏死。
短短二十年,早年间小人物竟可以把自己逼到这个份上。
人之将死,皇父钺翎却没有太多后悔,他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天下无双人才,若是墨家不存,自己真有可能恢复殷商荣耀,以宋之强欺凌魏韩齐楚也未可知。
“这样人物,竟要死在群贱民眼前,这不是失败,是上天要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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