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所谋所划,到头来竟然只是为做走狗,而且如今自己这走狗做还不合格,尚需努力?
苦笑之余,戴琮用种有气无力仿佛已经虚脱语气问道:“欲做走狗,如何知道主人欲往东西?”
门客再次拿起那份方略道:“俱在此中。泗上言,透过现象看本质,这上面话都是表象,想做好走狗便要看透本质。”
“看透本质,最好走狗就是什都不做。”
戴琮反问道:“无为而治?”
门客道:“们是走狗身上跳蚤和虱子,不是狗身上毛发。狗死,毛发也要被热水烫掉起死;狗死,跳蚤虱子却可以再找条狗。跳蚤虱子要找,是条走狗,条可以不死于夏祭做臊肉走狗。”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皮之不存跳蚤换别处依附便是。”
“公子家人是毛,公子门客是蚤,公子需分得清。”
“若公子不愿做走狗,只怕并无几人会继续留下。公子有恩有义,但尊重恩义客少;公子有钱有财,想要获得财富利益客多。”
涌动池塘。
戴琮似乎明白,又似乎还是不足够理解,叹声道:“如你所言,这询政院令尹,竟然还不如走狗?”
那门客并不忌讳,直接点头道:“是,刚刚不是说吗?公子自己也认为并无做走狗良弓资格,所以公子要做,就是想办法做好走狗。”
这时候走狗还算不得个骂人词,戴琮反问道:“欲做走狗,当如何?”
门客道:“条好走狗,需要懂得主人想要什、懂得主人心思,唯有这样,才能够在大群犬彘中脱颖而出,成为条被看重、不会在夏日祭祀中杀掉狗。”
门客大笑道:“无为者,未必治。泗上有为,却要假装无为,所以需要个无为却不能治人在前。公子无为,墨家暗有为;公子不治,墨家暗治;是故公子无为不治,宋必大治;宋大治,源于泗上有为而治,但功劳却要归于公子无为。泗上不求虚名,只求利;公子欲求利,只能先求名。”
“百家执政,各执词,中枢之选,并不肯让,既互不肯让,则公子就是最佳人选。不是百家最中意,但却是百家最不反对。”
“待数年,宋大治,公子无为之名必传于宋四境,则公子方能有名。既然民为神主,那名气便是最重要,胜于刀兵死士。况
“若无利人皆散,公子到时候想做走狗而不得。”
“所以还请公子做好走狗。”
戴琮半仰着头,苦笑半晌,只觉除笑再也找不出别样表情可以表达自己此时情绪。
自己愤怒于狡兔死走狗烹高鸟尽良弓藏,结果这愤怒毫无意义,因为自己竟没资格做走狗。
自己梦想于万民沸腾拥戴他为终身执政做民选公侯,结果这梦才刚开始,就被黝黑夜打破为现实。
戴琮哈哈大笑道:“辛苦如许,不惜性命家族,就是为当走狗?”
门客郑重道:“不,公子现在还没有资格做走狗。有人欲做走狗而不得,公子距离做好走狗,尚有很远路要走。”
“既要做走狗,便要明白主人想要什,唯有如此,才能当好走狗。”
“若主人欲东走狗向西,那便距离在夏日祭中做臊肉不远。”
戴琮道:“不想当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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