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琮已经明白过来门客意思,墨家对于宋国控制,是种新方式,这种方式之前不曾有过,但这种尝试却未必无效。
以往对于各国控制,无非也就是扶植代理人、继承权支持等等,但终究发号施令还是被扶植起来那个君侯。
墨家看似扶植戴琮做代理人,实际上却需要戴琮什都不用做,也不准他有足够权力,这是和以往代理人继承权战争不样地方。
戴琮便问道:“与过去相异,这是为何?为何墨家可以这做、并且做成,而之前却无人这样做甚至做不成呢?”
门客正色道:“公子以为,还有宋国和泗上之分吗?泗上、
戴琮深吸口气,似乎明白什。
门客笑道:“水向东,无为也向东,有为也向东,所以关键不在于无为还是有为,而是在于其道是否向东。”
“墨家固然认可道家之道法自然,那是因为他们觉得他们所做切,都是道法自然结果,只不过奋力击水,以求快速得道。”
“至于无为还是有为,那不过是个形式。如从商丘至彭城,乘车也能到、骑马也能到,步行也能到,重要不是骑马乘车还是步行,重要是到。”
戴琮想到刚刚门客所言“做个合格走狗”话,所谓合格走狗就是要做好主人想要做事,可门客偏偏说自己要无为,此时听门客这说,似乎有些明白。
“那宋若大治,到底是有为而治?还是无为而治呢?”
戴琮疑惑于这点,他没搞清楚这其中弯弯绕。
门客反问道:“公子以为,泗上到底是有为而治还是无为而治呢?”
戴琮不知道该怎回答,思虑许久,说道:“应算是有为而治吧?各项政策,自上而下,如有臂使,不能说是无为而治。”
“可墨家和道家却又交好,大肆称赞道法自然,顺应自然之天志……这又有些看不懂。”
门客又道:“公子这想,倘若泗上墨家需要棉花,那他们只需要压低收麦粟价,减少棉通关之税,那次年宋国那些以稼穑为业人是不是要多种棉花呢?”
“那这到底是有为还是无为呢?若说有为,墨家在宋并未如泗上般,要求村社必须种植多少数量棉;若说无为,墨家却实际上又做些事。”
“公子若能想通此节,那距离做好走狗就更近步。墨家想要东西,他们会自己想办法得到,而公子要做,就是无为而治,不管不问。”
戴琮也曾多读书,心道听这手段,似像是管子学派轻重之学,以物价操控引导生产行为。
此时无为与有为之分,其实在于有为就是严苛法令,而管子学派轻重之术……则被归于无为之中。
不只是他不懂,许多他门客乃至于天下许多士人,也没有搞清楚泗上关于无为和有为区别。
这门客便笑用比拟问道:“譬如泗水,终流入东海。无为者,水会流向东海吗?”
戴琮称是道:“自然。”
门客又问道:“今墨家以天志而论,认为泗水终流入海,于是浮于木筏之上,奋力击水,路向东,那这算是有为还是无为?”
“水自向东,奋力让水快点流入东海,是不是有为?水自向东,却反动,奋力拼搏,意图让水流入大荒之西,这算是有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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