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个人便都登车,同前行。
场面话说过,行人便越过当年适参与过防守城门。
阔别多年,商丘城模样已经发生极大变化,以“行墙”为体系新式城防取代以往四四方方符合礼法、足以在青铜时代守御城防。
墨家在商丘势力极大,根须极深,夹道欢迎之人极多,此番情景也让同行戴琮更加明白,自己这个询政院大尹也就是个摆设,至少不能做相悖于墨家所想之事。
商丘人对于墨家以及适,有种特殊感情,除却墨家道义之外,适毕竟是正儿八经地商丘人,许多人家长辈或许也在适父亲那里做过靴子。
相见之后,戴琮执意要为前驱,以示尊重。
“昔者墨子在时,存宋救鲁,其义迫近于青天,万乘之主,千乘之君,见墨子未尝不分庭抗礼,以敬其义。”
“今适子青出于蓝,救宋民于水火、解齐民之倒悬……”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况且戴琮也不是不明白自己大尹之位凭何而来。
他这样说,也是再礼法上表明适仍旧是以墨家巨子身份来,自己前来迎接理所当然,与宋公分庭抗礼平起平坐不是因为泗上是方无冕诸侯,而是因为所谓墨家义举。
通访问拜会,而且也表明种墨家不遵周礼态度。
众人对于此事倒并不反对,既然大战略已经定下,那宋国作为将诸侯注意力吸引到中原诱饵就是关键环,以墨家巨子身份前往,正是要让各国将目光放在中原,将大量人力物力财力放在中原,为将来墨家“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淮水信阳攻略做准备。
因为适正值壮年,所以副巨子职并非是当年禽滑厘为巨子时候适这样年轻人,而是功高名就但却已经垂垂老矣老人,留在彭城主持泗上日常工作。
……
十月中,阔别商丘十余年适再次望到商丘城墙。
适这次重回商丘,也算是从另种侧面宣扬墨家“平等尚贤”道义,曾经
适心中暗笑,心想凡事总归需要编出来些理由,当年能够和君主分庭抗礼墨子所依仗,可不是那些君主们都不肯接受义,而是其身后数百名可以赴汤蹈火墨者义士以及救宋救鲁参与会盟实力。
戴琮为前驱,意思就是他比宋公低级,而适有资格和宋公分庭抗礼,所以他为前驱是合礼。
适便说些戴琮为民请愿,也有利民之心利民之举,可谓之同志之类场面话。
又说戴琮既为询政院大尹,乃是万民所选之贤人,从这个角度上看泗上首脑是和戴琮平等,不能说泗上民众选出来人就要比宋国民众选出人高出层。
他和宋公分庭抗礼是有礼可依,和戴琮同行平等是有理可依。
路行来,太多人夹道欢迎。
适想起首并不合此时风格诗。
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人间。
然而此时十月已是冬,在些用旧历地方这个月就要过年,况且商丘民众精气神纵然已有变化和十余年前截然不同,可终究还是有个血统宋公存在,他是没有脸皮认为已然是换人间。
远处,“假”大尹戴琮来到郊外迎接,此假非彼假,代行其政之意,戴琮这个询政院大尹身份还没有走完正式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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