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压榨他们做活人,好像大上个月还有次起义呢,砸好几家烧海草灰作坊,说要请求越王要恢复旧制使得各有其田。还有些人则是起义后逃到咱们这边,咱们这边还和越国交涉呢,痛斥他们害民,舟师和越国打仗,使得那些起义都过江跑到咱们这边。”
庶归田虽然不明白为什用铁矿还有盐什就能做出碱,但这些年泗上千奇百怪东西太多,他已经是见惯不惊。若是想知道,大可以去问他小叔,然而他并没有兴趣,只是在琢磨……这些璆琳、瓷器、铁锅什,若是能够卖到他回来那个地方,可是能换回不少金子。
至于赶车人道听途说来故事中隐藏着多少血泪、多少绝望和多少新旧之交苦难,他其实并不关心。
他觉得自己和父亲不样,和哥哥姐姐也不样,他们或许有颗利民之心,他却没有。
可能曾经有过,但伴随着齐墨战争中他去帮着丈量土地那些不愉快经历,已经没。他觉得那是群愚昧胆小人,当然他也知道自己父辈曾经也是这样,但父辈们已经把那些过去抹去,塑造泗上新精气神,脱胎于此长大于此他,对于那些外面农奴困难怜悯,可却点也不想自己这辈子都去拯救他们,去做那些细微小巧不快意事。
甚至于他都有种逐渐脱节感觉,泗上直在宣传天下人为体话,他越发觉得有些接受不能:他很难接受那些蒙昧恐惧于贵族农夫和他是样人。他知道墨家要改变整个天下,重塑天下观念,也知道三十年前泗上也是这样,可他想这和他有什关系呢?
庶归田心想,恻隐之心是有,看那些人受苦,可能扔下块金子。可若是让再如当年在齐国扎根村社去丈量土地,去讲授道理,去真正地解放他们……那还是算吧,宁可自己这只眼睛也瞎,也绝不会去做那种无趣至极事。
他想,不去,自然有人去。真要是逼着去,那便要跑到南海,带上些和样人,弄条船,天下之大,凭本事凭手里火枪,哪里闯不出片真正自由自在、率先达成各得其所长,钧其分职,事其所喜天地?
在海上久,看惯那些高飞鸟;在泗上久,习惯人人平等天下;靠着父亲付出和自己努力学到身本事……于是便觉得,同义、平等、兼爱,应该换成自由、平等、恻隐。为同义,为兼爱,真若是逼着自己去别处村社乡里教书,那便只能揭竿而起逃亡海上寻觅自由。
想想和自己样有本事,和自己样接受足够教育那些人,庶归田觉得,墨家利民利天下,已经是锁在自己这些人身上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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