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罃本以为心腹有什惊人之谋,却不想听这堆屁话,喝骂道:“愚蠢!”
“如今反墨,以为天下诸侯公子之共识。若拂袖而去,自有愿为反墨而卖西河之人。”
“魏已无兵,诸侯也不依靠魏国兵卒,依靠只是魏国能够出人出粮而已
不签话,又能怎样?就算弟弟不签,诸侯难道就不能打过来吗?
魏国血,已经流干。
赵继承权战,魏国失掉盟友也失去威望;郑之战,魏国失去中原野战精锐;西河战,魏武卒主力近乎全灭……
越失败,国内压榨就越狠,民众情绪就越激烈,墨家道义传播也就越容易,魏国已经撑不住。
魏击病不起,还不是被西河战给惊吓,已然是头歪眼斜,怕是无幸。
那时候,齐侯战战兢兢,自缚双手认罪;赵国韩国皆从魏言,以臣礼相见;楚人战授首数万,割让大梁以求和;郑国瑟瑟,跪舔魏国以求韩国不攻;秦国战而失西河,哭求魏国不要继续西进……
短短三十年,文侯打下基业,就变成这个样子。
四面受敌,四面皆敌。
曾经霸业,映照着今日屈辱。
公子罃痛哭之余,大骂道:“什诸侯、什民选,都是丘之貉!弱国岂有外交?”
。要,割西境到函谷;要,秦国退出此次会盟。
秦魏两国在西河问题上出现巨大分歧之后,秦国立刻知会齐国和韩国。
齐韩两国听,当时就急。
魏国已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和韩国齐国却面临着墨家极大威胁,你魏国不割西河,秦国不出兵,这仗还怎打?
现在墨家陈兵宛城,占据鲁阳,距离韩都百余里,精兵数日可到,没有秦国大军,西线无人可遏墨家。到时候韩国就要面临极大威胁。
国内贵族势力各有所想,各怀鬼胎,他又能怎办?
大哭难止,其心腹望其公子,久久不语。
半晌,哭声稍停,心腹道:“公子,秦齐韩惧墨,如今局势,便是市井之人也看清楚。若再不合兵反墨,那怕死诸侯都将成为庶人。既是如此,秦齐韩又岂能不打?”
“不若不理,他们既敢做拂袖而去之态,公子缘何不能?以进为退,或可少割土地城邑。”
“甚至于,公子可谈,若是逼迫太甚,公子可作势投墨家,以恐吓诸侯……”
他知道诸侯现在都对墨家充满恐惧,可自己又能怎办呢?
诸侯还有别路可走,大不和墨家媾和,趁着魏国势弱先瓜分魏国。
可他还有什路可走?
不签话,诸侯便要攻魏,自己弟弟也可能被诸侯资助,自己不签,弟弟就会签。
签话,还能做个诸侯,或许还有励精图治将来再起机会。
齐国则是直接放出风来,若是你公子罃不签这个和约,那们便支持公子缓,魏击儿子不是只有你个,你不卖国,自有人抢着卖国。
不但要签这个,而且将来齐国必要要回廪丘、成阳,如果魏国不答应,那齐国也将退出这次会盟,和墨家媾和,联合韩、赵、秦,先做魏国,以报当年三晋伐齐之仇。
是夜,魏公子缓以面覆床,嚎啕大哭。
无尽委屈、无奈、屈辱,全都压在他身上。
文侯时候,四方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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