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也都附和道:“大!真是大。”
仿佛这不是虱子,而是个可以赏玩、昂贵、可以比较展示已让自己面上有光战利品。
这次他们出征,只是围围宁陵,并未攻下,所有也就没有抢到什值钱战利品。
来之前军官们宣传说,泗上富庶,攻下之后可以劫掠,谁曾想攻城不下,明日便要大战。
这些底层士兵们很难理解让贵族君子们自感动天下、礼法到底是个什东西,只是知道不少贵族会为天下而哭泣。
他已经适应军中生活,不知道自己回去之后能干什,况且回去之后又怎样呢?
继续耕种着自己那四亩籍田,然后没日没夜地给贵族劳作?
在军中,至少还有套衣裳穿,大部分时候还能够吃饱,而且每天也不需要总是训练,打仗之后还可以得到些军币,打完仗后还能去营妓那里放松放松。
他也没有太多抱怨,觉得理应如此,贵族们经常说贵贱有别,看看那些出口成章、锦衣玉食、面如冠玉、纵论天下、配剑持弓贵族们,再看看自己,确是觉得人和人是有差别,怪不得贵者恒贵而贱者恒贱。
吃过晚饭之后,同伙人围坐在起,在篝火上用瓦罐烧瓦罐水。
就是攻占中劫掠妇孺。
正在数军币老兵今年已经二十八,这在这个时代底层,基本上就已经快老。
他已经服役六年,原本家中籍田被封地贵族们强制收回许多,只给他们保留四亩地籍田,用以种植那些从泗上传来土豆地瓜之类维持生计。
公事毕、乃敢治私。
贵族封田需要劳作,每个月都要劳作将近二十天,加上土豆种植收获时间和小麦都错开,使得农忙时候他们几乎每天都要为封地主人劳作。
天下或者礼法,这些东西太遥远,远不如正被他们咬咯嘣响虱子更近更重要。
新兵们例行咬完虱子,将老兵衣服取来,给老兵清理番,同时讨好地问道:“老哥,不是说君侯和墨家打过仗吗?明天仗好打吗?”
等到水烧开之后,滚沸之下,热气腾腾,便脱下衣裳,靠近瓦罐。
热气熏之下,那些隐藏在衣服内、让这些底层士兵们苦不堪言虱子被热气蒸纷纷爬出来,在领口处密密麻麻地活动着。
群人围在火旁,开始每天例行娱乐活动,咬虱子。
看谁咬响,看谁咬脆。
个新兵像是展示自己战利品样,将个吃饱饱虱子捏死,展示给同伙人看道:“啧啧!这大虱子。”
封地贵族们又不种土豆,因为泗上那边需求是玉米、小麦之类商品粮或者饲料粮,土豆价格太低,售卖话并不值钱。
后来齐国酿酒业发展起来后,才有些新兴贵族种植土豆等,就在自己封地内建造些酿酒作坊,这才有些公田也开始种植这些高产作物。
二十八岁老兵和大部分底层村社农差不多,没有姓氏,只有名字,因为姓氏是贵族才有资格有。
他们封地贵族有万九千亩封地,共管着两个村社,当年征召服役时候按照村社人口出人。
老兵当年被征召到军中,服役就是数年,根本没有回去机会,他也不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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