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做,只是舍弃自己些想法,包括恐惧、害怕、担忧、智慧、猜测、判断等等,做个仿佛木偶样人。鼓点和军官命令,就是木偶后面提线。
他要知道,只有听懂并且执行如前进、上矛、装填、蹲下、开枪、转弯、转向之类命令,并且付诸于动作。
在这种战场上,所有人都是平等,墨家平等之义在这种战场上被展示淋漓尽致。
不管你是被征召三个月农夫,还是自小有封地脱产训练士,还是饱读诗书贵族大夫,还是喜好天文星星青年……铅弹面前,律平等。
自小脱产武士,也不会比三个月农夫开枪更快;饱读诗书大夫,也不会比不识字隶农更容易躲开铅弹。
铅有股奇怪甜腥味,司马琼早已习惯。
将纸包火药撕开投入到枪膛中,用通条捣实,压入铅弹,再往药锅里装引药……
无数次训练让这些动作成为机械反应,就像是那些在作坊里做工雇工样,甚至可以做到脑袋还在昏沉欲睡睡手就能完成这些动作。
装填时候,耳边又传来两声惨叫,又有两个同连人被齐国火枪手击中倒地。
个人距离司马琼很近,血直接喷到他眼睛上。
,大约到八十步时候,齐国火枪手开始射击。
这边连队也没有选择靠近之后再射击。
刚才和司马琼小声聊天伙伴命不好,被齐军铅弹击中,刚刚还鲜活能够闲聊个人转瞬间就没。
后面排士兵下意识地向前迈步,补空缺位置。
“前两排!射!”
世上已经再也没有致师挑战这样事,事实上墨越之战君子军中贵族驾车致师挑战,那已然是贵族勇武最后辉煌。
那战过去许多年,打碎贵族骄傲,也打断贵族脊梁——当个专业打仗武士阶层不再拥有以敌十能力时,他们存在就只是蠹虫,而蠹虫注定在天下没有席之地。
便如齐国,如今贵族们也不再是乘着战车在徒卒中开无双战法,而是缩在阵列之中维持纪律和阵型。
泗上军制在编制人数上,接近齐制而非周制,齐国个连二百人,而泗上个连
他只是伸出手擦下眼睛,以免被模糊视线,侧头看下确认是谁被打中,然后继续装填。
军官们不会去注意是不是每个人都装填完毕,而是会在规定时间内下令开枪。
不装填或者假装装填,害是自己,用墨家力能胜命道理,那就是你不开枪击中敌人,敌人就会多个人可能击中你。
司马琼不需要知道齐军这时候是不是准备冲锋,亦或是在原地对射。
这是军官要观察事,以便下达不同命令。
连长命令下达后,各个司马长也都跟着重复,司马琼顾不得去感叹生命在战场上可悲,勾动火枪。
砰……
蓄力板簧划出火星,点燃火药,刺鼻硝烟在眼前弥漫,完全看不到对面齐军被打中几个。
开枪之后,司马琼随着鼓点下意识地蹲下,后面两排士兵开火之后,他又站起来。
从腰间取出纸包火药,按照操典,将铅弹含在嘴里,因为不这样做总有人会紧张地先把铅弹塞进去,导致整场战斗就只能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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