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若有所思地看着地上尸体,想到却是家里耕种收割事,心想如今家里宿麦定很高吧。
他们赞叹感慨时候,急行军到这边渡河骑兵已经出现在他们视野里,还有之前配合他们起策应那两个连队步兵。
骑兵知道,战斗已经基本结束。
骑兵都知道事,齐军主将也明白。
他抬头看看天,太阳还没到头顶,本想着要坚守两日,却不想连半日都没有做到。
砰……
他话还没说完,对面几名墨家骑兵掏出自己买燧石短铳,砰砰几枪将准备继续谈大义贵族打死,靠过去摸摸那匹马鬃毛,赞叹道:“真是匹好马啊,刚才砍他时候就怕砍在马身上呢。”
骑兵知道战利品归公,这匹马不属于他。
但他很爱马,而且是做到墨子所言那种“非用之爱”爱。
小时候村社里马要耕地,耕出土地给他们带来粮食和财富,那时候村社便已经渐渐形成爱马传统,每年春季耕种之前,都会选择包顿菜饺给牛或者马吃。
热血沸腾只在另方不那热血沸腾时候,才会创造奇迹。
很显然,贵族们为家和国热血,远不及墨家那边要开天辟地颠倒乾坤创个同义平等兼爱非攻新天下更让血热。
个是五里之家,个是九万里天下。
狂热而松散贵族没有纪律,只有勇武;没有阵型,只有狂热。
于是山丘上墨家骑兵对冲下去,七十多贵族被砍倒在地,剩余人选择逃走。
正面墨家步兵在开始反击,侧后夺炮失败,墨家支援骑兵赶来,距离全线溃败或许只有刻钟时间。
而他已经无能为力。
对着身边下属和死士,齐军主将慨然道:“之败,非战之罪。兵不多,炮不多,骑不多,纵太公在此,又能如何?”
“今日必死矣。若降,则困与鞔人之手,受贱人之辱,还要劳动改造。生死之事小,荣辱之事大。”
贵族叨叨那些东西,骑兵们懒得听,也不在乎对面死活,墨家也不需要从贵族狂热中汲取力量。
骑兵在乎,只是对面那匹毛色发亮好马,不少富裕农夫出身骑兵也都赞叹不已,跑过去摩挲几下,将马牵到远离尸体地方。
几个骑兵看着地上贵族尸体,笑道:“用他们血,做肥田料。这里将来会是片肥地,种啥都会长得好。”
“是啊,明年耕种还不行,会臭。后年就好。”
“后年战争就结束,天下就安定。”
只有七名贵族还举着铁剑,擦擦身上血,面对着成列墨家骑兵,没有后退,也没有动摇,而是准备死在冲锋路上。
名贵族脸被划开,长长伤口让里面白色肉翻出来,腿也被砍刀,疼有些颤抖。
他看着对面几十倍于己方敌人,知道这次冲击必死,但他不怕。
他只是担心自己因为伤口剧痛而控制不住颤抖腿,会被墨家以为是怯懦,于是他调整下马头,整理下衣衫,挡住自己疼有些颤抖腿。
墨家骑兵已经重新列阵,贵族举着剑,面对着几十倍敌人,高声道:“人贵忠义。你们义与们义,不可共存。今日等为义而死,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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