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儿更有种不祥直觉,就如同竹篮中那个女婴样,她觉得这个少年如果离开,就再也不会回来,再也回不来。
哀伤、歉疚、不忍、悲怜,多种不可思议情绪,下由心底深处猛涌上来,妮儿心情激荡,忘记这可能只是几千年前古老画面,不自禁地跑到少年身前,想要拦阻他离去。而在她站立于少年身前同时,种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解释悸动,令她把个名字脱口而出。
“……小铁……”
话声很轻,妮儿甚至没察觉自己说什,只是颤抖着手,尝试去触摸眼前那张覆盖在铁甲面具下秀气脸庞,但没等她指头碰到,少年已经转身离去,厚重石门放下,整个石室又陷入片黑暗。
出现忧伤之色,又叹口气,小小肩膀,却像扛着太多超过他所能负荷重量,令叹息出奇地沉重。
“不过,不管这条路有多困难,都会走下去,在有生之年,定要建立个让人类与魔族能携手谋求未来理想世界,这是当初对你承诺,定会把那个世界送给你,这样你就不会再说笨啦!”
“孤峰会谈可能不太平安,但会坚持住原则,就算人类那边翻脸动手,也不会还手。生活在和平世界,是所有种族共同梦想,只要能展现善意与诚意,他们定可以理解……呵,或许这只是想太多,艾儿西丝你哥哥与朋友,都是讲道理人,既然表明愿意和谈,相信他们不会使小人手段,因为……他们是你所相信人啊!”
“时间晚,要离开,如果在这里待太久,让人察觉你存在就不好。等到孤峰会谈结束,会马上来接你,不会让你在这里孤零零,但在那之前,你就在结界里继续多睡下吧,你以前告诉过,小孩子都是需要作梦喔!”
轻声说话,魔族少年站起身来,预备挥手升起黑色光幕,但直嬉笑婴儿突然啼哭起来。反先前咯咯轻笑,女婴在竹篮里大哭大闹,任少年怎哄弄都没有用,甚至还揪扯住他衣带,小手抓得紧紧,仿佛知道这去之后再难见面,怎都不让他离去。
“不行啊,如果直留在这里,那艾儿西丝你就看不到你要那个世界,这样不是很糟糕吗?好啦好啦,别哭嘛!”
哄弄无用,少年最后只好做出妥协,从自己铠甲腰侧摘下配刀,连鞘起放到竹篮里头,让婴儿有东西抱住,渐渐松手。
黑色光幕再次笼罩住竹篮,让结界内婴儿陷入沉睡,并且缓缓漂浮到平台上半尺空中。看见婴儿受到妥善保护,少年像是松口气,重新穿上厚重黑色铠甲,预备离去。
走到门边,步都半跨出去,少年却忍不住回过头来,看着黑色光球中抱着刀熟睡婴儿,眼中满是恋恋不舍神情。
这个眼神,再次让妮儿感到阵心神激荡。纵然对这些人事背景全不解,但在少年叹息里,她已经感觉出很多东西,包括少年无奈与努力,包括少年对这个女婴珍惜与重视,包括这个少年将要去赴场约会,而即使这少年不明说,妮儿也晓得这场约会危机四伏,绝不如他口中易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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