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樱对于这些话也只能默然,素来被认为是疯子与天才白家人,几时把人命放在眼里过?假如他们只对旁人冷血无情,那还可以骂上声残酷,但白家人冷血却连自己也并牺牲,这就让人除叹息之外,什多余话都讲不上。
只是,这样人格特质,有时候反而很适合成为领导者,像之前白军皇、白起、白无忌,在属下眼中,他们都是愿意让人效死牺牲优秀主君。牺牲人命、把人命当作筹码使用,这是兰斯洛所无法接受,也学不来事情,但是在许多人眼中,这正是领袖人物表现决断能力与智慧时候。
战争不可能不死人,到最后,人们也都有这样觉悟。比起因为强求不牺牲而造成巨大风险,他们其实只求死得其所,不要死得没有意义;很多时候,死伤并非不能被接受,只要那些死伤与牺牲符合公平,而这正是名领袖该做事:公平而有效地牺牲子民。
从这点来说,当日公瑾炮轰中都所作所为,未必就是不对,换做是自己易地而处,恐怕……恐怕只敢那样子想,有没有那样决断与勇气去执行,泉樱还真答不出来。无论如何,假如单纯以成败论英雄,这点对公瑾师兄是太不公平。
回思
魔族进攻稷下城首次战役,以失败告终,平心而论,魔族所发动攻击确实不弱,尤其是看准雷因斯主战力人人重伤时候,这击委实是命中要害,最后之所以失败,是因为稷下城防御更胜筹,双方以硬碰硬,失败方全军覆没而已。
稷下城虽然胜得漂亮,但却不是没有死伤,毒龙群降临稷下城首波攻击,连带波及普通平民,造成房舍烧毁,许多市民也惨死在毒烟与火焰之中,即使在战争结束后,仍有为数众多人抢救不治,在病房中过世。
到夜晚,哀戚气氛笼罩着整座稷下城,隐约哭泣声音,在城内各处此起彼落地响起,就连身在象牙白塔都清晰可闻。
“为他们感到哀伤,不过即使如此,还是要说,现在这样是最好结果。”
阅读过刚刚整理出来伤害报告,身为前任雷因斯女王小草如是说。
能够击退敌人,这当然是很好,但之所以让小草点头认可说好,是目前这样子死伤与损失。九州大战距今已经两千年,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魔族只是个不具实质意义名词,特别是在人间界武学、魔法都有飞跃性成长后,假如魔族进攻稷下首战,败得凄惨落魄,人类这边几乎没有伤亡,那……应该出现死伤,必然以倍数成长地出现在下战。
不管是什时代,自视过高与大意轻敌人,总是不缺。面对魔族强大实力,人类这边没有轻敌本钱,所以,这次在付出相当代价后击退敌人,胜利之余,市民也得到警惕与恐惧,而这感觉更透过画面传送,在事后散及雷因斯全国,让所有人印象深刻,这对小草来说,实在是最理想状态。
“小草,这些人应该是你子民,但……”泉樱轻叹道:“为什总觉得你说这些话时候,脸上直在笑呢?”
“啊!是吗?”
看不见自己脸上表情,小草不自觉地摸摸脸,这才轻声道:“那应该骄傲吧,因为……这就是身为白家人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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