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指放到嘴上:“嘘,偷偷告诉你,那是个不能提名字病房。”
“什?”
她突然笑:“那天在对面,瞧见他站在窗户里,朝着笑,就像开春时候太阳,可暖人。”
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就幽幽地转身朝着三楼走廊那边去。
什不能提名字病房?什“他”?简直莫名其妙!这个女人疯不成?!
还在想今天晚上三楼谁看班,结果抬头就看见远处走廊里有个人影晃晃地走过来,模模糊糊。
还没看清楚是谁,那股花露水和香油混合味道就窜进鼻子,好巧不巧,居然是邓芸。走近看,都吃惊,才两天不见吧,她整个人都像瘦圈,皮肤在走廊灯光下显得尤其苍白,灯光在白色护士服上打上几块阴影,更让觉得她整个人都像沉浸阴沉沉气氛里。
“你怎在这儿?”她开口问,声音依然很沙哑。走廊本来静像睡着,她说话,整个走廊都被惊得动动。
“2床又闹毛病,护士长看去。”懒懒散散地回答她,反正到2,3点也准备回去睡觉,和她也待不多久。
她定睛看眼,又摸摸自己脸,问:“你看今天化漂亮吗?”
走到半,她不知怎就突然开口跟说话。
“说也奇怪,那天坐电梯也是这样,按向下,结果它走到6楼,打开门来还没人,”她声音很沙哑,显得很疲惫样子,“你说是不是渗得慌?”
心里不痛快,就回她:“这有什渗人,谁按电梯,结果又走楼梯呗。”
“那电梯也该先到6楼再下到3楼,再到1楼啊?”她不依不饶地。
哪里想跟她在这个电梯不电梯问题上纠缠啊,电梯到1楼,就赶紧两三步并作走回住院部,感觉那种俗气香味还在身上逗留好会儿。
话说完,她就带着那个似笑非笑,回味什表情转身走。
听声音她朝
“什?!”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只见她眼睛上浓浓圈黑眼圈,皮肤白得跟鬼似,嘴唇也冻乌般。
“还不太会化,”她见仔细瞅她,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练习练习呗。”
原来她说是化妆,大半夜化什妆,还化成这副鬼模样,香得都臭,干脆就不说话,任她在那儿低着头摸自己脸摸好会儿。
忽然她头抬,惊叫起来:“他叫!”
下意识地回头去看,铃没有响,也没见着哪个床灯亮,转身奇怪地看着她。
这是先前第次碰见她,那时没觉得什,就只记得她看起来挺疲惫,抹着像花露水和香油混合浓烈香水。
过两天,才真正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天晚上值晚班,深夜都快12点,201房02床病人跟他家属不知什原因突然闹起来,吵得隔壁床病人都睡不着,小张在帮忙协调,去楼上请护士长过去。
护士长就让在楼上帮忙把剩下有几份病人资料整理。
往常医院人多挤不下时候,三楼走廊上摆着好几床挂着吊瓶,今年这时候还挺冷清。临近午夜,就只看见空空荡荡走廊,吹着冷飕飕风,墙面破旧,要大片大片地脱皮,要全是蹭上灰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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