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亮。
若言在天亮时起床,他把凤鸣头移回枕上,手遍遍掠过凤鸣发尾,当发现自己不舍时吃惊。
“好好看着,有动静立即来报。”吩咐侍女,才离开寝宫处理国事。
容恬虽然死,但他为离国带来麻烦,还远远没有解决。这些年来隐隐压制叛党,借由这次动乱活跃起来,想到这点,若言就恨不得容恬没死,那样就可以把他抓来好好折磨番,以泄心头之恨。
可惜,容恬是他亲手射杀。他记得容恬在马上飞奔,箭支支射在容恬背上,地上流下道血红轨迹,到激流尽头,骏马人立嘶叫着停下,容恬已无路可去。
“咳咳……”
刚要伸手抚摸柔美脸蛋,凤鸣却又在怀里咳嗽起来。他犹在梦中,眼睛直闭着,咳几下,唇边笑意收敛,眉头开始拧起,象从美梦跳入恶梦。咳嗽还不曾停止,声声渐渐急促,额头开始渗汗。
“鸣王?鸣王?”若言轻轻叫两声,心里忽然泛起不可思议温柔,伸手在凤鸣背上轻拍。
凤鸣越咳越急,睫毛颤动片刻猛然睁眼,乌黑眸子对上若言。
若言暗自警惕,立即收起刚刚浮现丝温柔,冷冷看他。
王身上。
“容恬对你真不错。”渐渐地,阴沉脸上曲线变得柔和。若言有着男性粗犷英俊脸上,泛起丝笑容:“你对容恬也不错。”
他叹两声,修长手指灵巧地解开凤鸣衣裳。
带着伤痕身体袒露出来,若言赞赏地凝视着,目光有如实物样遍又遍地抚摸着这具身躯。
他脱下王袍,在凤鸣身边躺下,长臂伸,不勉强地将凤鸣慢慢搂到怀里。
“西雷完。”他轻笑着,弯弓达箭,对准容恬。
容恬勒马回头,他身后,是轰鸣激流,面对,是若言弓箭。容恬不愧是和若言齐名人,不愧是西雷王。他眼中
凤鸣却似乎还没有清醒,迷朦眼睛眨着,痴痴凝视若言片刻,忽然露出炫目笑容,轻道:“你回来?太好,就知道你不会扔下。”声音就如仍在梦中样朦胧。
若言愣。
凤鸣呢喃着,把头靠在他怀中,眼睛闭起,仿佛到世上最温暖地方。若言让他自动靠近,贴在自己胸前,只觉四周出奇安静,心跳异常大声。
他沉吟不语,待伸手去探凤鸣鼻息时,发觉他又睡着。
凤鸣靠着姿势让若言极不舒服,他却没有挪动,反而尽量就着凤鸣位置。寝宫寂静无声,屋角处长燃焚香闪着星红数点。若言就着窗外隐隐透过月光,无声看着凤鸣熟睡面容,不知不觉,竟过几个时辰。
“侧有美人,君王之福。”若言斜眼看看凤鸣乖乖睡相,笑着喃喃:“容恬深情,难道就不及?他已死,你除,还能选谁?”
闭目,在离国独有焚香中入睡。
清晨时,怀中人微微动动。
若言有着和容恬不相上下警戒,猛然睁眼,对上睡得正香凤鸣。凤鸣似正在美梦之中,唇边含笑,身躯不时微微动弹,偶尔皱眉,仿佛梦中被人打搅好事。
若言不作声,静静凝视。发现凤鸣皱眉之时,会无意识地将头往自己怀里挤,就如刚刚出生小猫般,可爱到极点,柔软发丝拂到若言下巴,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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