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安静中,终于有把声音响起。
非常沉稳,让人安心声音,低沉,平和,温柔
人骑飞驰靠近,袖边上绣道蓝边。侍卫们知道是派去查探人回来,这是容恬早就有命直接过来报告消息,都自动让路允他飞骑过去。
那探子满面尘土,气喘吁吁,到容恬面前,滚鞍下马,跪伏在地上,悲声喊道,“大王,若言不见们回援,已经撤兵离开。临走前,若言把俘虏全部赶进媚姬姑娘木屋,封死门窗,淋上火油。所有人都被活生生给……烧死!”
探子禀报余音在林间消隐。
沉默,霎时笼罩整片丛林。
烧死,所有人。
肩膀忽然阵大力涌来,他身不由己地转回去面对容恬,还没有看清容恬表情,脸上已经挨记狠狠耳光。
啪!
令人惊恐声音出奇大,传遍狭道,惊得几只黑色鸟儿簌簌飞起。
容恬力道岂是说笑,掌下去,凤鸣整个向旁边摔去。
容恬把抓住脚步趔趄凤鸣,反手又是掌,打得凤鸣眼冒金星,恨声道,“用你命?你命,岂是可以这样儿戏?”
敢置信地瞪着他,片刻后,嘶吼起来,“为什?你告诉为什?”
容恬英俊脸猛然抽搐下,像是个尊贵而轻蔑笑容闪而过,“因为是西雷王,决定切,而不是你。”
凤鸣僵硬。
仿佛天空骤然撕开道口子,从朗朗晴天闪下霹雳。
他露出茫然神色,有阵子完全忘记容恬刚才说什,眼前身影忽远忽近,宛如梦中。不会,那句让他凉透心话忽然从脑海里清晰地冒出来,像阵冰雹打在头上。
重伤容虎,乖巧秋蓝,温婉动人媚姬,都消失。
关进木屋,封闭门窗,淋上火油……若言点燃火焰,寸寸,侵蚀他们肌肤,生命……
那会有多疼?
残忍惨烈,骤然从看不见远方营地被带到这里,凝固在每寸空气里。
厚重无奈和悲愤,压在每个人心头,连呼吸也无法顺畅。
凤鸣连捱两下,视野阵摇晃,脑子里嗡嗡乱响,刹那间仿佛什都被打散,只剩片空白,直愣愣看着容恬。
裂开嘴角,抹殷红缓缓溢出,蜿蜒到下巴,凝聚成血珠,滴在衣裳上。
容恬陡然惊,伸手把凤鸣紧紧搂在怀里,“没事,没事,有在,没人敢伤你,没人敢碰你……”
他认识凤鸣这些日子,从没这样动过手,此刻心里惊惶,不下凤鸣。凤鸣被他搂在怀里,像是傻般,不动不喊,好像冰块样僵硬。容恬只觉得心里也塞块冰,渐渐,连自己身躯也冰冷僵硬起来。
仿佛处身片寒冷中,忽然又有马蹄声由远而近。
额头隐隐作疼。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容恬伸手要扶住他,却被他狠狠地摔开。
“好,你不去,去。”他站稳,眼前视线才渐渐清晰起来,毅然转身,“就算只有个人,也不会抛下他们。不会看着他们死去。”
容恬在他身后问,“你个人,又能用什救他们?”此刻,他声音无情而冰冷。
“有什,就用什。”凤鸣冷笑,沙哑着嗓子,“用拳头,剑,用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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