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护送到家,赏你大笔钱。」
「多谢,不需要钱。」
「你这个穷人,怎会不需要钱?你不要也得要!」
绵涯无语。
不愧是苏家养出活宝。
可是为什?
既然不是同路人,为什起从水牢逃走?起上山?
起走,起睡,起吃?
瞬间,苏家公子发觉自己就是个连敌都分不清楚胡涂大傻瓜。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这总自以为精明,却永远糊里胡涂傻样,却莫名其妙刺中颗坚硬心脏中最柔软部分。
见鬼!有什好伤心?
苏锦超鼻子本来是疼,现在虽然没那疼,却又酸气直冲,这简直比刚才更难受。
片刻前他还以为绵涯会直陪着他,至少陪他到家门口,还想着怎到家之后拿大棒子抽绵涯顿,片刻后,被大棒子忽然抽下却是他本人。
也许是太忽然。
这混蛋毫无征兆,说走就走,让人毫无准备。
。接下来就不用教,都是你老本行。你进城见城守,拿出你那些嚣张跋扈本事,亮出你苏文书副使招牌,吓得城守屁滚尿流,把你当宝贝蛋样恭送回都城,享受下家里美姬按摩,再接受下那篡位贼子容瞳假惺惺慰问。这就行。」
往常苏锦超听见他提「篡位贼子」,总要和他激烈争辩番,解释好友容瞳继位合法性。
但是,现在绵涯要把自己丢在山上迫切危机前,苏锦超满脑子都是「他要走!他要走!」,哪还有心思讨论什篡位不篡位,两眼直直地瞅着绵涯,像要把这张在这段日子里天天看见脸,盯出两个深深洞来。
满腹说不出是什感觉。
总算不用再对着这混蛋,听他那些可恶话。
这些权贵总天经地义地认为,所有身世不如他家显赫人都应该供他们当牛马样驱使。
绵涯扬起唇,阳光味十足地笑。
苏锦超以为他答应,正要乐,忽然看见绵涯利落地转身,继续往回路走。
「喂!喂!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啊!真会给你大笔钱!」苏锦超心脏重重跳
刻意对他表现出唾弃不屑绵涯,差点陷在他迷惘失措,彷佛被遗弃失落目光中,丢盔卸甲。
面前苏锦超,大概是辈子里最落魄狼狈苏锦超,穿着不合身偷来粗麻衣,袖子、前襟沾满尘土和碎枯叶,白皙脸上蒙厚厚层灰,鼻子下还拖着行血污。
偏偏双眸子,就那样润泽晶莹,写满苏锦超独有糅合蛮横天真,就那五个字——不许你走!
「不许你走!」
「凭什?」
走就走!
谁稀罕!
苏锦超满心满脑地吼着,好像被谁背叛样伤心,回头想想,却又找不到伤心理由。
他早就知道,绵涯是容恬人,那就是现任大王敌人,也就是他苏锦超敌人,也就是……他们彼此之间,从来就是敌非友。
苏锦超忽然发现,自己总是咬牙切齿地说要揍绵涯,要用链子把绵涯锁起来,要报复绵涯,可实际上,不知从什时候开始,他总是忘记绵涯是真正敌人。
高兴?
开玩笑,自己都快哭出来!
不舍?
不!笑话!任何正常人都不会对这家伙产生不舍类感觉。
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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