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张白帛。」
能帮
中铸垂首聆听。
最后句里,居然隐约有鼓励关切之意,这对离国高傲王族来说简直是罕见。
他只道是公主为自己要领命离开而恼怒,故意讥讽,不禁悄悄抬眼,偷看妙光神色,却看不出半点讽刺奚落神态。
妙光眼角微动,刚好把他偷看幕收入眼底,猜到他在惊讶什。
她心性有着和兄长样高傲,身份又尊贵,自然不会为自己说过句话对下属解释。
不管命令来自哪个部门,在这道命令背后,定有大王影子。
「大王只有公主这个亲妹妹,向对公主疼爱有加,公主何不求见大王,再向大王求求情?」
妙光轻轻摇头,「提出多次,想见王兄面,都没有得到答允。他真气得这样厉害,连见都不肯见面?」
中铸踌躇片刻,沉声问,「公主是否有什打算?给属下命令里写得很明白,最晚今日,属下必须离开王宫,否则以抗命处死。但要是公主需要属下留下,属下舍这条性命,也不会离开公主步。」
妙光怔,目光默默从他身上扫过。
离国,王宫。
红木雕花窗外那树绽开得满冠白灵花,终于在夜长风后,露出春尽颓态。
远远凝视着从枝头无力滑下洁白花瓣,妙光静立窗前,仿佛追忆从前,思虑已到千万里外。
但实际上,并没有错过身后亲信中铸,禀报字语。
直到那人说完,妙光仍在出神。
被软禁在殿中,虽然不受折磨,但也无事可做,想着眼前这最后个算得上亲信侍卫走,自己身边剩下,都是被余浪新派过来伺候兼监视陌生面孔,心下怅然。
当然,并不是舍不得这个侍卫,而是种只剩下自己孤独。
妙光忽然到书案前坐下。
「你过来,帮磨墨。」
「是,公主。」
她身为离王亲妹,在宫中亲信遍布,这个叫中铸侍卫投靠她两年多,帮她做过几件秘事,都完成得不错,所以得到她些许赏识。
但若论妙光最亲信手下,此人还远远算不上。
最心腹几个,自然是首要被解决目标,几乎在妙光被软禁那天就失去踪迹。
只是没想到,这个自己平日不怎看重人,挨到最后刻,竟还想着为自己舍命。
妙光收回打量目光,嘴角多丝苦笑,「没有人比更清楚王兄本事,在他王宫里和他作对,这种愚蠢错误绝不会再犯。那又何必为点面子,又赔上你条性命。你本来就颇有本领,这次被调到军中正好发挥所长,要是成就番事业,也是件好事。」
良久,她像在遥远地方抽回深思,华丽流云长袖轻轻舒舒,「飞云瀑?」
「是,公主。属下已经接到命令,被外调到飞云瀑兵营,职务是训练最近招募批新兵。」
妙光脸色黯然,「三日来,你已经是被从本公主身边调走第二十七个人。看来王兄这次,是真不肯原谅。他先把身边信得过人赶走,使孤立无援。」
对于这种大王公主级别王族高层对抗,做下属不敢轻易插嘴。
妙光公主向来得到离王宠爱,要把她身边亲信这样大规模地遣出王宫,必须先得到大王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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