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桓子采取办法是冷处理,把孔子闲置起来,不去理睬。
恰好,齐景公送来个女子乐队,有美女八十人。这是送给国君,但季桓子直接拉到自己家里,此后三天没上朝,也没见孔子。
子路给季桓子当大管家,知道老板心思,忙向孔子打招呼:“季氏有想法,您还是先换换环境,出国走动走动吧?”
孔子还不死心,想再等等,看看。
鲁国随后有祭天仪式。按惯例,仪式过后,祭祀肉食要分给大臣。孔子等几天,也没等到给自己送来那块肉。季桓子态度已经很明确。孔子只好请长假走人。11
孔子从来没有想过用这套方法混官场,他有底线,追求不是世俗意义上成功。
被冷处理
从政生涯到此时,孔子颇有些意兴阑珊。
孔子从政之前,学术声望已经很高,举国上下期望值也大,觉得他出来当官,鲁国肯定能有番新气象。可实际上,孔子解决不鲁国最大难题:三桓专权。当初孔子从政时,季桓子、叔孙武叔上台不久,资历尚浅,孟懿子人独立难支,需要个社会声望高人来帮助维持局面,过渡下。现在季桓子等已经羽翼丰满,不需要孔子做点缀。
而且,到鲁定公十四年(公元前496年),国际形势出现大变化:以齐国为首“东方反晋联盟”,和晋国正式开战。起因是晋国内战:赵简子为首,智、韩、魏三家站在赵氏这边;另派是中行氏和范氏,两派正式刀兵相见。赵简子这派实力强,掌控着晋君和晋国政权,中行氏和范氏就成反叛者,只占据晋、卫交界处几座城池。
还要补充点,齐景公送美女,《史记》说是因为怕孔子掌权让鲁国强大,威胁齐国,故意用反间计。这有点过分。老齐景公不会把孔子放在眼里。孔子那套政策,充其量是搞点思想教育,离富国强兵还差得远。而且鲁国掌实权是季桓子为首三家,孔子只是点缀而已,这谁都明白。
齐国到卫国
不当官,孔子要出国。大概因为
“东方反晋联盟”立刻支持范氏、中行氏,因为齐鲁卫郑诸国都对赵简子不满。齐、鲁、卫联军开进战区,帮助反叛者对赵简子作战,鲁定公甚至亲自带兵出征。
这场战争对孔子有什影响?主要是负面,他在三桓心目中分量减轻。因为三桓最怕是阳虎,阳虎正在赵简子手下。原来虽然齐鲁结盟反晋,但仗没打起来,三桓很紧张,怕鲁国国内势力和阳虎悄悄联手,尤其怕鲁定公这干。现在仗已经打起来,鲁定公反晋、反赵简子立场也完全亮明,成鲁国上下心共识,三桓就放心:鲁国没人敢再勾结阳虎,大家都是根绳上蚂蚱!
所以,借助孔子对抗阳虎时代也过去。他现在成鸡肋,难免鸟尽弓藏。
但怎把孔子打发走,也是个不大不小难题。
后世皇权专制游戏规则,是雷厉风行、令行禁止,动辄株连九族、满门抄斩,读过《汉书》人都有体会;贵族寡头政治不样,斗争方式是温温吞吞、百折千回,斗而不破、藕断丝连,很少能把事做绝。何况孔子这老头子是道德先生,经济上查不出什问题,也不爱出头露面、惹是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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