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有点讲究。身在国外大臣,如果还在任就应该回去,这叫“奔丧”;如果是被国君解雇、驱逐,就不用奔丧。孔子事实上是被三桓解雇,但形式上是他自己辞职,估计还有称病之类托词,这种情况是可以回去奔丧。
但孔子没回去,他对鲁定公没什感情,对当权季桓子更是不满,不想再跟这些人有瓜葛。
而且,孔子还想走得更远,离开东方联盟这个圈子,去看看外面世界。卫灵公这时要会见齐景公,也没时间理孔子。孔子带着弟子们出发。
他这次出行,主要弟子都陪在身边,比如颜回、子路、子贡、冉有等。子路已经辞掉季氏宰工作,由师弟冉雍继任。冉雍个性谨慎,没什作为,而且好像任职时间也不算长。
1《论语·子路》:“子适卫,冉有仆。子曰:‘庶矣哉!’冉有曰:‘既庶矣,又何加焉?’曰:‘富之。’曰:‘既富矣,又何加焉?’曰:‘教之。’”
见好德如好色者也!”20
孔子这就有点过于拘泥。对男人来说,美色和美德是不能互相替代东西,用现代科学术语说,这都不是同区域大脑皮层管事儿。
离开鲁国整年,传来个消息:鲁定公去世。那时中原列国都有“赴告”制度,本国发生大事,要及时派使者通知有外交关系诸侯国。以鲁、卫两国距离,发生什大事,两三天后就通知到。
鲁定公中年即位,在位十五年时间,也算尽天年。他在位期间,经历过阳虎、孔子两轮主政,都梦想能结束三桓家族专权,但都成泡影。所以在孔子离职之后,鲁定公精神状态也很差。
图4孔子周游所到国家简图
2《史记·孔子世家》:“居顷之,或谮孔子于卫灵公。灵公使公孙余假出入。(《索隐》注:谓以兵仗出入,以胁夫子也。)孔子恐获罪焉,居十月,去卫。”
3《史记·孔子世家》:“将适陈,过匡,颜刻为仆,以其策指之曰:‘昔吾入此,由彼缺也。’”《正义》引《琴操》云:“孔子到匡郭外,颜渊举策指匡穿垣曰:‘往与阳货正从此入。’匡人闻其言,告君曰:‘往者阳货今复来。’……”
4《论语·宪问》:“蘧伯玉使人于孔子。孔子与之坐而问焉,曰:‘夫子何为?’对曰:‘夫子欲寡其过而未能也。’使者出。子曰:‘使乎!使乎!’”
5《论语·学而》:“子曰:‘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主
孔子生足迹,都在黄河和淮河之间。黄河北边是晋国,淮河南边是楚国,孔子和这两个强大国家没有缘分。
他临死前几个月,曾经接待邾隐公来觐见。邾国是山东原住民小国,已经沦为鲁国附庸,在两君会见仪式上,鲁定公表现得萎靡不振,甚至有点低三下四——可能他被三桓管束有点过分,已经有点拿不准自己身份。
子贡这时还在鲁国供职,他参加这次会见,说看国君这精神状态,估计离死不远。果然,定公在四个月后就去世。
好像有人追究子贡责任,说他口无遮拦把国君咒死。子贡只好到卫国来投奔老师,顺便带来鲁定公去世细节。
孔子曾经给鲁定公当过大臣,他是不是应该回去参加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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