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肆中沉寂片刻,茶客们面面相觑,似为方才不约而同噤声感到困惑,随即哄闹谈笑再起。
先前那江南客商继续道:“这就是你们孤陋寡闻,那扶柳镇水土有异,寻常花树俱难种活,故而遍植柳树,因此得名。十来年前,却有名女子在镇上种成株梨树,成为扬州奇闻。可惜没过数年,那梨树便被人毁去枝叶、劈成秃干,从此再不开花结果。眼见这树逐年枯朽,已与死木无差,谁曾想月前重又抽枝吐蕾,料想至今日已绽出梨花……唉,造化之奇,当真难言。”
众人评议几句,转言别事。未过多久,忽见茶肆伙计领着个黑衣汉子从后堂急步转入。伙计指指那江南客商,黑衣汉子晃步闪,瞬息掠过两丈,右手已按在客商心口,掌心方触即离,又扯住客商肩头,喝问:“你这厮不会武功,是谁指派你来此胡言乱语!”
茶客们见这汉子样貌威严、声色俱厉,有人不忿道:“阁下又是何人,怎恁地凶狂?”旁边伙计低声解释说此人正是茶肆掌柜。众人更是惊疑:数年间过往这茶肆多次,却只见过三两个跑堂伙计,倒真似从未见过掌柜露面。
那江南客商颤声道:“好汉说笑,小人哪敢乱讲话?”
然而两人只是
无言对视极短时间
柳青凝拔出剑
春风不停,白絮在扶柳镇里乱飞
那天,整个江湖都沉默
黑衣汉子怒道:“扬州梨树开不开花,却与你何干?要你这贼厮来峨嵋山下多嘴!”见那客商抖如筛糠不似作伪,又叹道:“罢,天意如此,怪不得你。”说着放脱客商。
那客商肩头被按时未觉异样,在黑衣汉子放手后却感股奇劲从肩头发作,继而游走全身,带得双足离地而起,腾云驾雾般飘飞出丈远,撞翻三处桌椅才着地。
众人不懂这手“积云掌”功夫厉害,只啧啧称怪。黑衣汉子又问:“那穿青衫书生向何处去?”那客商软倒在地,慌忙答道:“啊,那位相公不是正在……”回头伸手去指,却指个空—原来那青衫人不知何时竟已悄然离茶肆。
黑衣汉子问完见众人个个懵懂,不禁重重跌足哀叹。那客商寻思片刻,哆嗦着补句:“好汉息怒,方才那相公听说梨树之事后,似面有喜色,料想出不什坏、坏事……”说到这里,见黑衣汉子猛然瞪来,眼神中满是忧愤悲苦,不由得心惊胆战,舌头打结。
黑衣汉子不再理会客
扬州扶柳镇上梨花开,于是远在巴蜀杨逊欣然东下,去赴场必死之约。
那天峨嵋山下云罗茶肆坐满南来北往旅人,堂中茶香氤氲,阵阵水烟似被起伏人声催得鼎沸。众人各自谈论行路见闻,有个江南客商道句:“前阵打扬州过,见扶柳镇上梨树竟抽出花骨朵,似又要开花……”
众人讪笑:“梨树开花,最寻常不过,有什好说?”笑音未落,坐在角落里名青衫茶客忽然站起。
那青衫人本在静静饮茶,半天无人注意,此刻长身而立,却似有抹清奇之意随着他抖袖振衣逸散开来,满堂客人竟都不自禁地止住交谈,转头去瞧:但见此人书生打扮,三四十岁年纪,模样温雅,目光深寥如星,嘴角勾出浅笑,仿佛刚听闻什喜讯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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