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又疾奔起来,三里过去,劈面冲来六个黑衣刀客。她发疯般挥舞雪莺刀,次次逼退敌人,却也难以夺路而逃。
她渐感精疲力竭,喘息道:“还差最后十里,可惜走不到,云陌游,有句话问你—”
忽听云陌游微弱道:“斩……刀……”
方雪将他从背上放落,苦笑道:“你想求死?”
云陌游勉力提声:“不……刀意散,须借你……”
他举住刀,侧头看眼方雪,又转过头大声道:“姓林,你他娘小心!你只要往回撤上半寸,那可就算第二刀!”
方雪本欲袭斩林摧之后背,瞥见他左手直叩在酒壶上,情知把握不大,此际和王山目光触,明白他意思是让自己带云陌游先走,时恍惚迟疑,莫名想起当年她和王山扩建快雪楼时,她曾指着块大石说:“你先把它搬到边,等会儿也许屋里用得上。”
听见王山答应,她便专心砌着墙,不经意回头看,王山却仍双手搬着那石头站在她身后。她失笑道:“你快先放下,等用时再搬。”
王山说:“不碍事,等会儿哪里要用,便直接放在那里。”
她说:“让你放下你就放下。”
如托举天地。
双刀对撞,轰鸣远远飘散到旷野中。
两人身姿定住,时都没有开口。
刀声震耳,方雪猛然间醒悟到自己错:王山近日里确是低落寡言,但也许并不是因贪生怕死,也许他直是喜欢自己,所以看到自己和云公子相熟便不开心。而自己怕是也知晓丝王山心意,所以才用“雪”字为那鹦鹉取名,隐隐有让那鹦鹉代替自己陪王山聊天之意。看到王山和秀儿聊得投契时,她心里便莫名轻松,盼他俩能在起。可是鹦鹉死后,王山是那伤心。
林摧之哼声:“倒有些低估你小子。”心想此人修为不深,似是天生体壮力大,否则单凭自己刀劲便已将他震死。
方雪似懂非懂,但生死关头也只好试,凝神出刀,斩向云陌游手臂。锋刃刚划开分肌肤,骤觉手里空,雪莺刀已到云陌游手中。而后她听见白衣在秋风里猎猎作响,根枯枝破开云陌游衣
又是阵忙碌。她再回头时,见王山竟还把那大石抱在怀里。她看得有些心酸,有些心疼,问他:“你这样……不会累吗?”
“方姐,还能再撑会儿呢。”搬着石块王山笑,举着刀王山也笑。
十六
方雪背着云陌游朝那小酒馆方向狂奔。
她虽不知云陌游为何要去那酒馆,但林摧之很快便会追近,只有赶到那里或许才有线生机。奔出十里,背上传来声轻咳,她缓口气,自顾自道:“你醒?那很好,王山他、他死,你不许再死。”
王山道:“林摧之,已接下这刀,你输!”
“是吗?”林摧之嘴角露出微笑,“这刀还没完呢!”话音方落,王山衣衫骤然崩裂,双足陷入泥土三寸!
方雪浑身颤,握紧雪莺刀。
林摧之知道刚才王山只要稍露撤手或弃刀之意,便会被摧枯拉朽般斩杀,但他却仍横刀死死格着自己刀刃,颔首道:“最多将你全身骨头都震碎,看你还有没有骨气。”
王山只觉刀身上传来怒潮般巨力,喀声,左腿胫骨已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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