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无风微晃下,连带着光影也跟着偏移,不偏不倚恰好落在墙角,缩在角落里人便下显出身形。
短短段时间,沉郁就已经瘦脱相,皮肤带着久不见阳光苍白,漆黑眼睛死寂而麻木,似乎藏着段旁人窥不见深渊,听见盛川声音,他缓缓抬头,略长碎发落下来,几欲将眼睛全部遮住。
沉郁以前是京圈公子哥儿里最横个,刁蛮又难伺候,惯用下巴看人主儿,身少爷毛病,盛川当初接近他也费不少功夫,现如今见他这幅模样,倒是和记忆中意气风发相去甚远。
盛川淡淡挑眉,对他伸出手:“过来。”
他手落在明暗交界线处,像是落捧阳光,修长指尖被照得有些透
盛川笑笑:“应该。”
他说完转身上楼,走到沉郁房间门口,地上放着个托盘,饭菜还是温热,盛川俯身端起,屈指敲敲门,静等几秒,见里面没有反应,这才推门进去。
时至中午,太阳正好,外间亮堂堂片,但这间房却像是个例外,避开所有阳光,宛如被世界遗弃角,无人问津。
厚厚窗帘被严丝合缝拉起,将阳光完全隔绝在外,房间里面漆黑暗沉,透着股腐朽气息,静得完全不像有人住过痕迹,盛川端着托盘进去时候,有些不太能适应这样黑暗,无意识眯眯眼。
上辈子沉郁疯之后,他直在和沈润明里暗里斗招,再也没管过沉郁,再次踏入这个地方,还带着些许久违感。
沉郁就坐在旁边,亲眼目睹难免受刺激。
林姨在沈家待不少年,也算是看着沉郁长大,见状不免叹息,她端着托盘,站在走廊敲敲门:“少爷,吃饭少爷。”
里面静悄悄,并没有任何人应她。
林姨犹豫着想推门,但不知想起什,又收回手,只好把托盘放到地上,转身下楼,走到盛川跟前,欲言又止道:“盛先生……”
男子原本正在沙发上静坐,闻言回神,他眼睛瞳色比常人稍浅,声音如春风拂面:“林姨,怎?”
盛川反手带上门,然后咔嚓声落下锁,他似乎很是熟悉屋内摆设,在黑暗中准确无误走到书桌旁,然后将托盘搁在上面。
他抬手将窗帘拉开条缝隙,缕微弱阳光呈斜线直直照射进房间,使室内有些许可见度,盛川目光搜寻着,最后在角落处发现团缩起来身影,单手插兜,迈步走过去。
沉郁是真可怜,外面人都这说,毕竟好好个天之骄子,眼高于顶,目下无尘,转眼就疯。
盛川也觉得他可怜,但仅仅只是他闲暇之余,猫哭耗子假慈悲般感慨。
盛川蹲下身,唇边永远带着不变弧度,像是呼唤情人般,低低出声:“阿郁……”
他太会伪装,永远都是副风度翩翩样子,且从不为难人,以至于沈家上下保姆司机对他非常有好感。
林姨用围裙擦擦手,显得有些为难:“是这样,少爷今天又没吃饭……”
闻弦音而知雅意,盛川顿顿,从沙发上起身:“去看看他吧,饭菜呢?”
林姨松口气:“饭菜放楼上,麻烦您盛先生。”
盛川每次去送饭,沉郁都是吃,不到万不得已,林姨也不想麻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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