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们还有足够时间。”他告诉自己,“唯问题是,必须摆脱特纳。”终于得出明确结论令他感到愉快。也许特纳能心领神会主动离开,否则他们就不得不甩掉他。无论如何,这个目标必须达成,越快越好,趁着他们还没发现个值得久留到特纳会把那儿作为通讯地址地方之前。
他能听到沉重旅行箱在车顶行李架上来回滑动声音。既然没有更好运输方式,他不禁开始怀疑他们带这多东西是否不够明智。不过现在说这个也于事无补。他们不能把部分行李暂存在某个地方,因为按照计划,行程终点是在地中海沿岸,他们很可能不会走回头路。他原本打算继续向南深入内陆,但由于缺乏后面交通和住宿信息,他们只能随遇而安,走步看步,每到个地方尽量多打听下站消息。这个地区旅游设施本就不尽如人意,战争不是打断相关产业发展,而是完全摧毁原有切,直到现在仍没有旅人来梳理新信息。从某个角度来说,目前这种状况让他感到愉快,他觉得自己成探索先锋——与其坐在家里遥望中央公园水库,他宁可在沙漠中摸爬滚
面面都正如自己对她样,所以他坚信,无论是在什情况下,她绝不会屈从于特纳这种人。)
只有那次,趁着特纳还在午睡,他成功带着姬特离开旅馆,然而还没走出百码,他们就在街上碰到埃里克·莱尔,后者直截当地表示非常高兴能和他们起散步。于是他真横插脚,哪怕波特暗自恼怒,姬特更是把厌恶摆在脸上。事实上,姬特实在无法忍受他出现,所以三人刚在市场深处那家咖啡馆里坐下,她立即就借口头疼溜回旅馆,丢下波特个人应付埃里克。印着巨大郁金香艳丽上衣让这位讨厌年轻人显得格外苍白,也让他脸上丘疹变得特别刺眼。他说这件衣服是在刚果买。
姬特刚走,他就厚颜无耻地问波特借万法郎,他解释说,他母亲对钱态度有些古怪,常常毫无理由地几个星期都不肯给他个子儿。
“这不可能,抱歉。”波特打算表现得坚决点儿。埃里克求借数目不断减少,最后他不甘心地哀求:“哪怕五百法郎也够抽两周烟。”
“从不借钱给任何人。”波特不耐烦地回答。
“但你会借给吧。”他声音甜得像蜜糖样。
“不会。”
“绝不是那种以为美国人都是钱罐子英国蠢货。完全不是那样。但母亲真疯。她就是不肯给钱。能怎办呢?”
“既然他毫无廉耻,”波特想道,“那也不必心软。”于是他说:“不会借钱给你,是因为知道这笔钱永远收不回来,没那多钱能拿来白扔。你明白吧?不过可以给你三百法郎。很乐意。注意到你抽牌子是国家烟草,幸运是它很便宜。”
埃里克边像东方人样点头哈腰,边迫不及待地伸出手要钱。直到现在波特想起那幕仍觉得恶心。回到旅馆以后,他发现姬特和特纳正在酒吧里起喝啤酒,从这以后,他再也没有跟她独处过分钟,除前晚,她在门口跟他道句晚安。他怀疑她在极力避免跟他独处,但这样想也于事无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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