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觉得自己像个无赖，半夜里这样跑过来烦你。不过真
很想赶快解决这件事，除此以外，很需要零钱，但这家旅馆似乎就是找不开。明天
早母亲和就会离开这里赶往迈萨德，恐怕也不会再见到你
——”
“你们要走？去迈萨德？”波特转过身来，手里捏着钱包，“真吗？老天爷啊!们朋友特纳先生很想去那儿!”
“哦？”埃里克慢慢站起来。“哦？”他又重复遍，“敢说，们完全可以带上他。”他看着波特突然兴奋起来脸，“不过们天亮就要出发。你最好马上去告诉他，让他做好准备，六点半在楼下碰头。们已经预订六点茶，你最好让他也订份。”
“会。”波特把钱包放进衣兜，“也会问问他有没有零钱。这里好像没有。”
“很
“你不觉得明天再拿会好点儿吗？”波特看着他问道。
“你说得对。真正想说是那笔钱事儿——”他有些犹豫。
“什
钱？”
“你借给那三百法郎。想把它还给你。”
“噢，那个没关系。”波特笑起来，眼睛仍盯在他身上。片刻间他们谁都没有说话。
非常安静。某家咖啡馆收音机里放着阿卜杜勒·瓦哈卜[8]唱片：这是支挽歌般流行音乐，名叫《在你墓前流泪》。波特边洗漱边聆听，然而那忧郁旋律很快就被附近阵狗吠打断。
埃里克来敲门时候，他已经上床。不幸是他还没关灯，因为害怕门脚缝隙会漏出灯光，他没敢假装自己已经睡着。埃里克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故作神秘表情让他觉得很不愉快。他披上浴袍。
“干吗这副样子？”他质问道，“又没人睡觉。”
“希望没有打扰到你，哥们儿。”和往常样，他看起来像是对着墙角在说话。
“没有。不过算你走运，再晚分钟就关灯。”
“呃，当然，你愿意还就还吧。”最后，波特终于开口说道。他很好奇，是不是真有那万分之可能，自己误判这个年轻人？但不知为何，他坚信自己没错。
“啊，太好，”埃里克嗫嗫地说，他摸索着自己衣兜，“不想直觉得有所亏欠。”
“你不用觉得有什亏欠，因为你应该记得，说过这笔钱是送你。不过，如果你坚持要还，就像刚才说，自然也不介意。”
埃里克终于从兜里掏出张皱巴巴千元纸币，他把钱递给波特，脸上仍带着那副谄媚飘忽笑容。“希望你有零钱找给。”他终于抬起头看着波特脸，但做出这个动作他似乎付出极大努力。波特感觉到这是个重要时刻，但他完全不明白这是为什。“不知道，”他没有伸手去接那张纸币，“你希望去看看吗？”
“如果可以话。”他声音压得很低。波特笨拙地爬下床，走到装现金和文件旅行箱旁边，埃里克似乎鼓起勇气。
“你太太睡吗？”
“想她还在看书吧。她睡觉之前总会读几页书。怎？”
“想知道能不能去拿下午她答应借给那本小说。”
“什时候去拿，现在吗？”他递给埃里克支烟，自己也点燃支。
“噢，如果不会打扰到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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