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房子周围有很多小孩在跑来跑去。他们在光线昏暗庭院里玩耍,不吵不闹,举止得体,就像这里是所学校,而不是妓院。有几个孩子闯进房间,男人们快活地把他们抱在膝上,拍拍他们脸颊,有时候甚至会让他们吸口自己烟。这里人之所以那容易满足,他想道,很可能是因为长辈随性仁爱。要是有哪个小孩开始哭,男人们就会哈哈大笑,把他丢到边,孩子很快就会停止流泪。
条肥胖黑警犬在房间里进进出出,闻着地上鞋子;它是众人宠儿。“这是艾因科尔发最漂亮条狗,”警犬再次吐着舌头出现在门口,坐在门边穆罕默德赞道,“它主人是勒菲耶
第二天晚上,也就是出发前往布诺拉前夜,他们很早就吃完晚饭,姬特回到楼上房间收拾行李。黑暗中波特在拱廊下餐桌旁直坐到餐厅里其他客人全部离开。他走进空荡荡餐厅,漫无目地在里面游荡,浏览着文明留下骄傲印记:漆过餐桌上铺不是桌布,而是纸板,桌上摆着沉甸甸玻璃盐罐和打开酒瓶,瓶颈上系着带标记餐巾。条粉色狗从厨房爬进餐厅,看到他,癞皮狗无动于衷继续前进,最后在天井里躺下,发出深深叹息。他穿过门走进厨房。昏黄灯光下,穆罕默德站在屋子中央,手握把巨大屠刀。刀子狠狠地扎进桌面,刀尖上钉着只蟑螂,它腿仍在徒劳地挣扎。穆罕默德认真地审视着那只昆虫,然后抬起头咧嘴笑。
“完事?”他问道。
“什?”波特反问。
“吃完晚饭?”
“噢,是。”
“那该把餐厅锁上。”他走进天井,把波特餐桌搬回室内,关上电灯,锁上两头房门,最后关掉厨房里灯。波特走到天井里。“你要回家睡觉吗?”他问道。
穆罕默德大笑起来。“为什你觉得成天都在工作,回家就倒头睡觉?跟来,带你去见识见识艾因科尔发最精彩地方。”
波特跟着他离开旅馆来到街上,边走边谈几分钟,然后起走进扇大门。
门后是片宽阔砖砌庭院,几幢房子围绕在庭院周围,房子内部又分为很多小房间,而且除最底层房间以外,楼上所有屋子高度都参差不齐。他站在庭院里,觉得电石灯和星光加起来仍显得那昏暗,房子深处那些灯火通明小盒子就像无数个火炉围绕在他身旁。大部分房间门或窗都敞开着,灯下身影有男有女,无论男女,大部分人都穿着飘逸白衣。眼前图景宛如节日盛典,让他情不自禁想要凑上前去。起初他直努力提醒自己要提高警惕,但现在,他实在看不出这地方有什恶意。
他们走向个正对大门房间,穆罕默德探头看看,跟房间里靠墙沙发上坐着几个人打个招呼。然后他走进房间,示意波特跟上。有人为他们腾出空位,他们跟大家坐在起。个男孩记下他们点茶,小跑着离开房间穿过庭院。穆罕默德很快就跟不远处人聊起来,波特靠在沙发背上打量着坐在对面地板上几个姑娘,她们正在边喝茶,边跟男人们聊天。他在等待个放荡手势,或者至少是个媚眼暗示,但直没能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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