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过奖
。”法官不知道对方为何要说这些，不过他听出来，这人对法律颇有研究。
“无论资历还是经验，你都有资格当正式法庭
主审法官。”
“
是自学
“敲诈罪，半年苦役。”
“什
狗屁牧师，既然你帮别人，怎不来帮！”那囚犯失望地咒骂，朝地上吐着口沫。
法官
直在猜测幸运儿是谁，他把这件事当成今晚难得调剂品，当审判位长着漂亮蓝眼睛妙龄妓女时，他想，“不帮男人，大概是想帮漂亮姑娘。”但直到宣判结束，那人没有动静。等又审判完个犯欺诈罪老骗子时，那人对帮助老年人也没兴趣。
夜很深，当堆积案件都扫而空时，那人还是安然地端坐着。法官怀疑对方是不是真睡着。
他摘下有些脏马鬃假发，这种司法界专用假发价格昂贵，不是个夜法庭小法官靠薪水买得起，这顶假发还是宣誓就职时由总庭颁发，用十几年，不少地方发丝都脱落，露出光秃秃底边。
每隔段时间，那先生就来到夜法庭，都是坐那个墙角位置，仿佛将这里当成休息场所，直到闭庭才离开。”
“怪癖人，虔诚教徒，每周必参加弥撒倒不稀奇，但没听说，有人像参加晨祈般，按时来法庭报到。”法官嘀咕，“不过没法律不容许公众旁听，也管不着。”
“噢，倒想看看，今晚幸运儿是谁。”法警继续说。
“幸运儿？”
“那位先生，每次来法庭，都会帮某个罪名轻微犯人交保金和罚款，完全随机，而且次只帮人。”
法官从席位上站起来，揉揉酸痛腰，闭庭时间到，这时候除他，也只剩下那位怪癖先生。
“阁下，您得离开。”他刚准备推醒对方，手还没碰到，那人就睁开眼睛，这是个眼眸深沉，长得挺怪大个子男人。
“你当几年法官？”
“哦……十二年。”他下意识地回答。
“今晚共有四十八起案件，你没找人提示，没翻查条例内容，完全靠对法典熟练程度，毫不拖泥带水，有种绝妙地，让人怀念节奏感。最令人赞美是，四十八次宣判，完全没犯任何错，连些界限很模糊律文都注意到。要知道，越是小案子，所涉及到条款越繁多，同样偷盗罪，根据作案方式、盗窃金额、赃款归还数额和司法解释，就能有不下十二种判罚，虽然之间差别很小。但你没让犯人多在监狱待上夜，也没叫他们少服刑日。”
“难以理解。”法官摊开手。
被带上来等待审判犯人恰好听清楚这段对话，他也不知道真假，扭着脖子，大声朝福兰喊道，“阁下，你就是传闻中‘牧师’吗？听说过你，来帮帮吧。”
法官没在意犯人喧哗，反正夜法庭也维持不什特别严谨次序，他好奇地问道，“牧师？”
“噢，这是绰号，听朋友提起过，有位好先生总来这里帮助们这些苦汉子。上次就是风月街老贝蒂，因为缴纳不起税金，被你们这些披制服家伙抓起来，得三倍罚款，就是牧师帮她缴。”
“三倍惩罚税，这可是法律规定。”法官说，他看看所谓牧师，对方没听到似地，毫无反应，于是开始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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