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兰拨开他衣服,检查下伤势,“你至多还能活个小时。”
“多残忍话啊,对,你有着奇妙治愈能力,你想让求饶,苦苦哀求,满足你戏耍心情?”
“不,不会这做。”福兰直言不讳地说,“你知道许多事,现在又出于敌对立场,而并不是个慈悲圣人。”
克瑞根沉默地抽着烟,这举动仿佛耗尽他最后生命力,他费力地控制着逐渐僵硬手指,扔掉燃烧殆尽烟蒂,“给个痛快吧,不想在这种痛苦中熬上小时。”
他充满遗憾地闻闻缭绕在空气里,混合着血腥味烟草香,眼珠子朝上翻,死死凝视着福兰,“你也会有这
“其实不介意,没什不起,小场面罢,当初在叔叔身边时,看得多。”兽人萝莉炫耀道。
“你可以不介意,但应该学会对生命保持敬畏。”
他摆摆手,推开被子弹打得千疮百孔,虚掩着摇摇欲倒门,跨过横七竖八尸首,不少脸他曾见过几次,都是帮派站在克瑞根边小头目。
微弱呼吸声,疼痛难忍地咳嗽。
福兰停住脚步,望见克瑞根瘫靠在墙壁上,浑身血污,脚边有具枪手尸体,危急时,巨拳大佬将他推到自己身前,挡住由枪膛喷吐出死神,但还是有几发漏网之鱼,咬进他皮肉,炸烂他肺叶和胃。
舱里,在被铁条固定好方向舵盘上,看见那只价值四万三戒指。
戒指下压着张纸条,他拿起来读到,“谨以这份小小礼物,馈赠给费都巡警厅所有英勇、坚贞正义探员。”
末尾盖着只乌鸦形状印章。
……
狂乱枪声大作,但随即就平息下来。
“乌鸦……你还是来。”克瑞根吐着血,惨淡眼眸猛然间炯炯有神起来,“……你赢,规矩就是这样,胜者享受富贵,败者埋进地下三尺。”
福兰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来,从口袋摸出银色烟夹,点燃,用力抽几口,让烟头火光变得明亮,他又将烟放到克瑞根唇边。
“假惺惺,如果挖出你心脏,估计能看到它正得意洋洋地搏动。”克瑞根费力地抬起手,夹住烟,烟蒂很快变成红色,他边咳嗽边吐着烟雾,“从西部遇到起时,就知道你瞧不起们。”
“只是瞧不起自己。”福兰回答。
“随你怎讲,说话权在胜利者嘴里。”
福兰·弗莱尔踏入巢穴瞬间,觉得自己望见地狱。鲜血、碎肉、苦痛、哀嚎和绝望,他打个寒噤,不是为这灾难似现场,而是为盈满于无形中,戾气和阴暗残忍。
人最丑陋面展现在他面前,没有信赖,没有温度,没有依靠,上刻还称兄道弟伙伴,危难时却彼此仇杀。
血太多,走廊上、墙壁上,窗沿上、连绵成片,仿佛城市地下水道中流过污水,发出腥臭气息。
“救……救。”过道里,个人抓住福兰裤角,他被散弹枪正面打中,胸口像块破烂海绵,嗤嗤从弹孔中喷着血,“不想开枪……大家只想活着享受……”他声线越来越虚弱,然后,手颓然地瘫软。
“带塞西莉亚出去,已经用不着她力量。”福兰轻声说,“冥冥间不可捉摸公义,刚刚审判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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