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丽安受过专业密探训练,能从最细微处查探到隐藏在虚伪后真相。
个聪明人不可能在大局上给自己留下可疑地方,但生活给人带来影响是无法磨灭,他们在日常举止中总会让这种生活烙印表现出来,再好伪装,也会在不经意间露出破绽,暗示着他所经历过事物。
“6点十分,伯骑士阁下起床,每天他都在这时刻醒来……对东方风俗极为解,所说冒险经历可信度很高……食物偏好于海鱼类料理,不拒绝贝壳、墨
这本源上差别并不能让人察觉,至少在黛丽安·西瓦尼亚眼中,她新主人兼监视对象,和女主人是同类人,喜欢独处,擅于思考,表面优雅礼仪,但有种拒人千里之外冷漠。
此刻小女仆刚被福兰从卧室里赶出来,原因是当男人拉开灯时,发觉这位妙龄姑娘正躺在自己那张大床上。
“你在做什?说未经许可,不要随意出入房间。”
“暖床。”
“暖床?”
假如有神灵用那览无遗洞察之眼,来窥视福兰·弗莱尔与佩姬·冯·科摩脑子,会发觉两人极为相似,聪明、狡诈、固执、逻辑缜密、懂得借助外力、精通法学、行事别具格,有着天才闪光点和自负。
但这对思维构造上双胞胎,在性格上却丝毫没有合拍之处。
这源于两人背道而驰道德观。
道德是种奇妙情感,它让人摆脱野蛮,脱离蒙昧,如创造天地神,在人心中分离出善和恶。圣人因它产生崇高美,恶徒由它发出腐臭气息。它如空气般瞧不见摸不着,但每个人都能感受到它存在,如果失去道德产生秩序和约束,整个社会都会混乱甚至崩溃。
他们都不是有自毁灭倾向厌世者,也不是慈悲为怀,愿以微薄自身来承担世间苦难圣人,而倾向于现实利己主义。
“如果让主人直接睡入冰冷被子里,可是失责。”黛丽安用那种纯真柔弱神情说,睡裙吊带半侧正滑落在手肘处,她解释着,“按东方传统,这是主人应当享受权利之。”
这种带着性暗示挑逗,配上那副纯洁表情,充满着辛辣诱惑。
福兰皱着眉头,他知道这姑娘想干什,只是在搜查行李,查探隐私时被他恰巧堵在房里,但有必要用这种令人啼笑皆非理由来辩解?
他微微弯下腰,露出副故作微笑怪相,用食指指端托起黛丽安下巴,亲切地说,“请出去,或者滚出去,语气虽然不同,但涵义却相近。”
……
只不过佩姬傲慢地践踏嘲弄着道德,认为它只不过去弱者企图保护自己幻影,在姑娘视野中,名声赫赫家族,高楼林立城市,辉煌庄严国家,都和野生丛林无异,甚至更加残忍。
在丛林中,道德、怜悯、爱,都是死神毒药。
福兰却认可道德,懂得要向这至伟表现出卑微,固守着最后点清高,当他为佩姬要求,为案子做出有倾向性不公判决时;当他得到在旁人眼中,是值得羡慕机遇时,心头都会感到挣扎和苦痛,像有着噼噼啪啪火星时刻灼痛。
对,就是因为这点点苦痛,福兰终究成为他自己,而不是另个长着那东东佩姬。
所以他们之间没有拥抱,只有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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