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痹感席卷着全身,皇帝惊骇地发现,自己躯体不再接受大脑指挥,他想喊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因为谕令缘故,宫廷扈从只能远远追随在远处,他们瞟到陛下在湖畔亭台休息,于是停下脚步,等待着皇帝平息怒火,召唤他们上前。
可等待时间也太久,皇帝靠在亭台围栏上,背朝来路,身体略微佝偻,已枯坐大半个小时。
如果陛下因风寒而感冒,所有人都会受到宫廷大臣严厉惩罚,终于,位平日颇受信赖扈从,壮着胆走进亭子,慌忙地跪下,呼唤着,“陛下……”
没有回应。
”皇帝想,他即将渡过六十岁整生辰,宫廷礼仪厅在年前,已开始忙碌地准备盛大庆典仪式。
六十岁,离真正暮年还有段距离,约安八世头脑仍保持着理性和智慧,不过这具该死身体,让他不得不在几年前,就考虑着继承王座事情。
但孩子实在不够争气,如果他只是个亲王,想必能沉醉于艺术世界中,当个鉴赏家或者二流诗人,幸福地安渡余生,可位储君,日后朱利尔斯九世,这尊贵无比头衔,已然注定沉重责任和压力。
约安八世算个合格君主,拜伦御座经过数代传承,早已充满腐朽和懒惰气息,导致如金雀花这种豪门家族,超越皇室掌控,他用辈子精力,扶植新贵族,压制老世家,在初继位时,拜伦顶级贵族不在少数,到现在,曾飞扬跋扈时克莱门辛公爵家,分裂成不具影响力两个伯爵家,三个男爵家;掌控着全国金融大权林赛公爵兼帝国丞相,被他以渎职罪关进巴伦比帝国监狱,并在两年后暗中赐死,顺便还废黜丞相这个过于强势职务。
唯有莱因施曼,号称永不凋谢金雀花,在族长巧妙地指挥下,越来越茁壮,皇帝甚至怀疑,他倒帮着萨玛公爵那只老狐狸,扫平所有竞争对手。
他偷偷抬起头,却惶恐地望见,皇帝半侧脸扭曲着,嘴鼻歪斜,湿濡口水将衣领染得透湿,表情宛若滑稽怪笑。
……
傍晚时,无数装饰得典雅奢华马车,麇集于行宫门前宽阔大广场上,荆棘围绕双剑、展翅狼头鹰、造型雄伟熊、轻盈天鹅……每辆马车上,都能发现象征着权势和地位贵族家徽,车门轻轻打开,个个身居高位大人物,面容慎重地走下来。
宫廷大臣虽
如果再给他十年,约安八世深信能和他斗上斗,但哪怕是至高皇帝,也终究是凡人,摆脱不生老病死禁锢。
“永恒之柜研究毫无进展,莫非是因年老而昏庸,为虚无飘渺传说,宁愿和教廷翻脸。”皇帝想,他思索着既然拿着也没用,不如送归教会,抚平裂纹,至少别给皇室带来另个敌人。
还有朱利尔斯,得想法子将那孩子平安地救出来,如果不是为安抚局势,皇帝此刻恨不得罢免黄金角海湾所有高层*员。
帝国继承人,在帝国领土上被绑架?他们百罪难恕!
“现在还不能倒下,有太多太多事要处理谋划。”约安八世疲惫地昏昏欲睡,现在可不是休闲时候,他想站起来,去安慰方才受到叱责随仆,去催促库珀亲王用心办事,去关注上议院最近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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