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子打开,宋建民上下打量着傅听夏:“什事?”
傅
继父唠唠叨叨突然戛然而止,低头定定地看着傅听夏手,隔半天才鼻子嗡嗡地道:“你先回车上坐着吧。”,然后就掉头急匆匆地去铲粪。
傅听夏坐在车上深深地吸口气,明明是臭烘烘养猪厂,他却莫名地好像闻到清新青草味。
回到家里,继父催着他们洗澡,水来不及烧,当然第桶水是给傅听夏,洗下来水给宋听荷,然后才轮到宋大力,最后是继父自己。
“让听荷先洗吧。”傅听夏道。
继父挥挥手:“今天你大伯要给你引见乡长,不洗干净点怎成,再说你还有伤!”他转头道:“大力,大力,帮你哥洗澡,小心他手上泡。”
“这个粪可真够肥,回头掺着这些肥把咱们地里改改土,明年定丰收。”继父喜道。
“嗯。”傅听夏点头笑道。
宋大力则看着大头苍蝇乱飞粪堆捏捏鼻子,摇摇头。
三人装卡车猪粪,还要抓紧时间不能误老王拉煤,等快装完时候,傅听夏只觉得自己掌心如同火烧般,悄悄翻开瞧掌心里面满是血泡。
他刚想收起手却听宋听荷叫道:“大哥手破!”
十块钱车,你有人装吧?”
“有,有。”继父指指身后宋大力道:“跟儿子。”
“两个人装卡车那可有点辛苦哦。”
傅听夏说道:“还有,也装。”
中年男人抬起头,继父笑道:“这个是继子,将来会当医生。”
宋大力应声,傅听夏只好抱着衣服进去。
洗完澡,他看着院子里忙成团继父跟弟妹,悄悄地走出大门,直走到排崭新青瓦砖房前,走进院子,听着厨房那边锅碗瓢盆声,里面除婶娘声音,好像还有几个帮佣邻居,看来婶娘这桌家宴还真是下点功夫。
他走到另排平屋前,看着里面灯光,轻轻拍下窗子。
“谁啊。”
“建民堂哥,爸让来。”
傅听夏慌忙冲着她“嘘”,继父已经丢下手中铲子走过来,不管傅听夏说没事没事,硬是拉过他手,看着上面血泡忙将脖子上汗巾解下来掸上面尘土埋怨道:“都说不要你干嘛,你这手是要当医生,这些粗活就只适合大力那个笨小子!”
宋大力撑在铲子上委屈地嚷道:“爹,你已经毁名字,你还要毁名声,到底是不是你亲生?”
继父息事宁人地安慰道:“亲生才这说,你这不是随吗?”
他又回头关照道:“你现在手什也不要碰,等回去给你挑泡,这大夏天伤口不容易好,要是发炎就不好……”
傅听夏看着继父道:“好……爸爸。”
傅听夏脸微红地道:“还没有考上哪!不能说定是医生。”
继父大声道:“怎会不是呢,你外公,外婆,爷爷,奶奶,还有你爸爸都是医生,你将来当然是医生!”
傅听夏脸更红,只好低头佯装找铲子,继父这是说什呢,怕别人不知道他替人白养儿子啊。
中年男人倒是笑:“好,看在医生份上,算你四十五块钱,随便装,只要你卡车能装得上。”
继父惊喜不已,连声喊着老王把挡板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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