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照片点点头,“你知道怎办。”
她摇摇头,猛然挥动手臂,团微小尘埃顿时飘向空中,画出道圆弧,铜板也被她甩到地上。
她可能依然爱着弟弟吗?想来难以置信。他已因宗教激进主义受到公正司法裁决,也已接受应得惩处,只有个散布“天堂之门等着为们敞开”、借由这套呓语毒化他人思想疯子,才会接受这种惩处。天堂只可能存在于世间,说不定只靠们筹建。人们不该欣羡这名女子盲目地深爱个不值得她深爱男人。绝对不可。
她手掌压住照片,手肘大张,守护张张照片,好像个
“你不妨直说你为什上门。”
“每天看到那些破坏分子照片,过去十年之间,每天数目有限,最近几个月,数目却逐渐增加。以前每个月只收到份薄薄档案,现在每天早上都收到大沓,再过不久恐怕会收到整盒,甚至好几盒。”
“你想必不是来此描述你办公室状况吧?”
“来这最后次帮弟弟效劳。”
“效什劳?”她问。
向来以画家自居,其次才是个审查员。
两年前,当拖着沉重步伐走向处共居住宅区,必须提醒自己谨记这点。爬上那寡妇弟媳和她四岁儿子居住三楼公寓,她开门,眉头皱,稍感讶异。她没想到会来访。们从未见过面。
“是罗曼·奥西波维奇·马尔金。”说。“你先生沃斯卡哥哥。”
她点点头,只手摸摸身上那件灰裙破旧褶边,站在旁让进门。就算提到沃斯卡、令她感到震慑,她依然不动声色,隐藏得相当好。她穿件镶红棕色纽扣金黄色衬衫,发梳在她潮湿黑发留下道道沟痕,看起来好像有人用炭笔画上。
个男孩懒懒地窝在凹陷椅垫上。猜他八成是侄子。为他着想,还真希望他长得像他妈妈。
胸口紧,双手插进口袋。觉得自己手好大,几乎插不进口袋。直说,但是话出口,感觉真非常糟糕。“要确定他霉运不会变成们家族特征。”
她依照要求,把她手边每张沃斯卡照片全都收在起。总共九张:张结婚照;张在乡间度假;张是他们搬到市区那天、两人头次身为圣彼得堡市民;张是沃斯卡小时候……她在长沙发椅上坐下,然后依次把照片拿给男孩看,最后带着照片走进卧房。
她把照片排列在桌上,她卧房空荡荡,几乎只看到地板,床铺依然大到足以容纳三人,毯子整整齐齐拉好,盖住几个软趴趴枕头。如今她肯定只跟她儿子起睡。
把个卢布铜板推过桌面,镰刀和铁锤那面朝上。
“要铜板做什?”
“不知道弟弟跟你说些什。”先说,“但是在‘宣传动员局’上班。你解这份工作吗?”
“不解。”男孩说。这个可怜孩子遗传他爸爸额头,凸耸前额好像顶帽子,遮盖未来相貌。
跟他妈妈说:“你先生真没提过?”
“他确提过他在家乡有个呆头呆脑哥哥。”她说,语调变得稍微愉快。“他没提到你头发愈来愈少。”
“其实不像看起来那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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